李翔有些悲劇的瞧著酒井忠茂,遇到傅山這樣的武學大宗師,不是敵手也就罷了,還要讓他如此戲耍,真不如一頭撞死,一了百了。
酒井忠茂似乎與李翔心意相通,看出了兩人之間的差距。作為一個思想極端的日本武士,他恥於淪為階下之囚,從腰間拔出脅差,特地後退一步,將脅差捅進自己腹部。先從左至右的切割,然後向上,切出了一個十字,內髒順著十字切口流出。他的人卻依舊站立著,眼睛直瞪瞪的看著李翔他們,一句話也沒說,眼中充滿了桀驁與不屈,仿佛是一頭孤傲的狼。
他不在乎如此殘酷自殺方式,不在乎血內髒從身體裏流出,更不在乎那陣陣劇痛,唯一在乎的就是任務失敗,沒能親眼見到大日本民族的崛起。
李翔突然體會到了酒井忠茂那雙眼睛透露的涵義,不由自主的暗自忌憚。想起了日本在曆史上的大致發展,心頭一陣不舒服。不喜歡日本這個國家的人大把,但真不能不承認他們確實厲害,小小的一個島國,卻能在各各方麵,屢屢成就一番成績。
明朝與日本之戰,曆時七年,雖然明朝勝了,但是史料證明,這一戰明朝“幾舉海內之全力”,前後用兵數十萬,費銀近八百萬兩,曆經戰與和的反複,最終異常艱苦的贏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
八年抗戰更不用說,偌大的國家卻讓一島國攪合的腥風血雨。
也許就是這種狼的極端性格,讓他們就算受到致命的打擊,也能屢次站起來。
日後若有機會,必須要到小島上去逛逛,旅遊旅遊。
這個念頭,在李翔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即撇開,現階段還是以反清為第一要務,清廷之殘暴,又何遜日本!!!
酒井忠茂死,餘下的日寇失去了主心骨,失去了再戰之力,盡皆投降了。
在拿下酒井忠茂這一隊的時候,追擊另一隊的丘輝與負責堵截的桂仲明也傳來了捷報,將日寇全部擒拿。
押解著俘虜,兩支隊伍在山頂處彙合,丘輝大笑著迎了上來,他一身都是血,仿佛整個人從血池裏走出來一樣,道:“大獲全勝,這一戰打的痛快,可為我們弟兄出了口惡氣。”他為人記仇,當年吃過八歧大蛇的虧,現在依舊耿耿於懷。
李翔笑道:“全賴丘把總與麾下部將奮勇拚殺……今日始知,把總一身勇名,名副其實。”
丘輝大感受用,咧嘴大笑,臉上的橫肉一抖一抖的,配合那張醜臉,格外的恐怖。
“小殿下,一共擒得一百一二十六名賊寇,應該怎麼處理?”桂仲明年歲不高,卻久經戰陣,他不像丘輝海賊出身,大大咧咧,隻管殺人,其他的什麼也不顧。在堪稱天下第一軍的晉王軍中效力多年,養成了良好的習慣。戰勝之後,點算傷亡人數,整理俘虜,收集遺落在戰場上的刀劍,將善後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
丘輝道:“殺了吧,在海上混的,早晚要走上這一步。一百多號人,養著也是浪費糧食。”他輕飄飄的說著,一字一句卻是殺氣騰騰。
李逸風亦道:“據我所知,八歧大蛇這夥人桀驁的很,不好控製,一個不甚,反受其害。”
兩個人,一個意思。但丘輝是本性使然,在他眼中殺死一百多人,跟殺一百隻雞沒多少差別。李逸風卻是因為知道李翔有心將東海、台灣海峽一代的海盜守衛己用,擔心李翔起了招募收編之心,反而禍及自身。
李翔略作沉吟道:“留著,一點糧食而已,權當養一百多條狗。”說著衝李逸風一笑道:“就算我腦袋秀逗了,也不會招募他們,隻是他們有點利用價值。”
比殘忍嗜殺,一百個李翔也抵不上一個丘輝。但說殺日本人,他李翔絕不會比丘輝手軟。要殺這一百二十多名俘虜,在他而言那就是一句話,分分鍾的事情,一點心裏負擔也沒有。
問題是殺了他們,也就是一時之快,什麼也沒有了。留著他們養著,日後反攻大陸需要攻城的時候,可以讓他們充當敢死隊,將他們趕在最前麵負責填壕溝,衝城牆,當人肉擋箭牌,作炮灰來用。
這就叫做廢物利用,花一點點糧食,養一群炮灰,能夠減少己方攻城不必要的傷亡,比殺了他們更加有意義。
李翔吩咐人看好這群日寇,同時告訴他們若有人反抗,隨意處置。
見李翔自有算盤,丘輝、李逸風也未相勸。
李翔讓人去找日寇的藏寶之處。
酒井忠茂為人多疑,他不相信身旁的人,所以將藏寶倉庫設置在自己房間的地窖裏,輕輕鬆鬆的就讓兵卒找到了。
李翔走進了地下室,丘輝迫不及待的跟在後方。
兩人一進入地下室立刻就讓異彩閃了雙眼。
在火光的照耀下,珍珠、寶石、金器、白玉、翡翠、珊瑚、祖母綠、貓兒眼……各式各樣的珍寶,照的人兩眼生輝,各種古玩器具、奇珍異寶更是多的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