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倆空著手走在路上，這會兒剛黃昏，天色還沒有黑透，看著蕭條的村子，趙氏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
走了好久，才在一戶人家門前停下，要不是裏麵有淡淡的飯菜味道傳出來，根本看不出這裏竟然還有人住。
這院子比那些沒住人的院子還要破上幾分，竟然還有人住。
趙氏上前敲敲門，“有人在家嗎？我有些口渴，不知道能不能討口水喝？”
趙氏沒有自報家門，隻是裝作陌生人一樣，拘謹的站在門外。
小鈴鐺了然，也裝出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
很快，裏麵傳出來一陣咳嗽聲，緊接著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
“咳咳，誰啊？生兒，你，你去看看！”
“知道了奶奶，好像是來討水的，我先去送些水出去，奶奶你別動啊，我回來再燒火。”
不一會兒，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拎著水壺和碗走了出來，看著門口兩個陌生的麵孔先是審視了一番。
見她們穿著很是貴氣的樣子，小男孩兒不自覺的有些自卑的垂著頭，說話聲音也低了幾分。
“你，你們是誰啊？是你們要水喝嗎？”
趙氏點點頭，“是啊，路過這裏有些渴了，身上帶的水囊已經喝空了，所以......”
小鈴鐺直勾勾的看著他，直把小男孩兒看的有些害羞。
他窘迫的抓著手裏缺了一角的破碗有些猶豫，生怕對方會嫌棄。
可，家裏實在是沒有好碗了，扭捏了片刻，“行，行吧，不過我們家的碗壞了，你用的時候小心，別劃傷了嘴。”
說著往碗裏倒好水遞了過去。
趙氏一句話也沒說，接過來直接幹脆的喝了個幹幹淨淨。
小男孩兒明顯鬆了口氣伸手去接碗，不成想，趙氏卻並沒有給他，反而一臉心疼的看著他開口道。
“小虎，是我，我是你趙奶奶！剛剛說話的是你奶奶吧。她是生病了嗎？怎麼樣？嚴重嗎？”
聽到對方能叫出來他的名字，小男孩兒明顯有些怔住了。
他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是哪個趙奶奶。
可能是見他半晌沒回去，之前那個咳嗽不斷的老太太從房間裏慢慢挪了出來，站在門口，無力的靠在門框上。
“小虎啊，還沒好嗎？可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趙氏抬眼看去，看著盧氏這樣子，不敢相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盧大姐！你，你怎麼會這樣？”
聽到這個稱呼，門口的老太太明顯僵硬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還有些不敢相信的朝著趙氏看來。
“趙家妹子？是你？這，怎麼可能呢？”
可，這稱呼除了趙家妹子也沒別人了啊。
趙氏見她認出來了，三兩步走了進去，一把扶住她，“是啊！盧大姐，就是我啊！我回來了！”
盧氏有些驚喜，抬頭朝著趙氏看去，隻不過她平靜無神的眼睛吸引了趙氏的注意。
趙氏試探的在盧氏麵前擺擺手，見盧氏一直沒什麼反應，她心裏便明白了，一時間酸澀無比。
“盧大姐，你，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小虎他爹娘呢？怎麼就你們祖孫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