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定親,那是好幾年後的事情了。
沈秀從來不會為太遠的事憂心,她寧願把精力放在新開辦的繡莊上。
她很早以前就有一個夢想,成為這天下頂尖的刺繡大師。
年輕的時候要忙著掙錢,沒那麼多時間提高繡技。後來衛宴一步步升上來,她要打理家務,要照顧二郎三郎,也沒有那麼多時間放在刺繡上。
如今衛宴穩定了下來,將來不出意外,他們是要在京城定居了。二郎三郎也長大了,不需要自己花費那麼多精力了,沈秀便把精力都放在了刺繡上。
繡莊已經招收了十幾個貧寒人家的女兒,這些學徒當然不用沈秀親自來教,她從霓裳繡坊那邊請來了兩個繡娘。
有時候沈秀做繡活累了,也會去繡莊轉一轉。
在永安帝登基的第二年春天,正好是官員們回京述職的時候。
石橋胡同這邊也迎來了幾個客人。
唐煜帶著妻子和兒女們上門的時候,沈秀正在繡一片花瓣,當馮媽媽說姑爺和大姑奶奶來時,沈秀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衛宴在瀘州做同知的時候,唐煜就考取了進士,後來一直在地方上任職,所以這麼幾年,沈秀一直不知道大丫他們幾個的近況。
如今大丫來了,沈秀才知道,二丫早幾年就嫁了出去,夫家雖然不是什麼書香世家,但是家底很殷實。
至於栓子,他的婚事是由衛平夫婦做主的,娶了槐安縣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
栓子的天資並不出眾,在考取秀才後,落了兩次榜才考上舉人。
在參加過一次會試後,他也認清了事實,知道以自己的實力根本比不過那些才華橫溢的人。
如今他靠著舉人的地位,在槐安縣過得也挺好。
錦城距離槐安縣雖然很遠,但衛宴每年都會打發人回槐安縣,因此沈秀知道衛父和楊氏兩老的身子骨還好,就是不知道栓子也回了槐安縣。
大丫道:“其實他能考上舉人,我爹已經很高興了。畢竟不是哪個人都像二叔一樣聰慧,栓子也說他很知足了。”
其實栓子回去也好,他是衛宴帶大的,有他在槐安縣坐鎮,也就不怕衛家人惹出什麼禍事拖衛宴的後腿。
聊完家裏這些人的事,天色已經不早了,可衛宴還沒有回來。
沈秀便讓人去催。
大丫道:“來京城之前,我就聽相公說,二叔如今深受皇上器重,看來相公說的一點沒錯。”
沈秀道:“你是家裏人,我也不瞞你。皇上做敦王的時候,是你二叔親自教導的。器重不器重,倒不好說,不過有些事情,他確實會問你二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