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漸放在腿上的手一下子就緊繃了,半晌後,他鬆開手指,誠實地點了點頭:“想。”
孟晚低低笑了笑,隻覺得薄漸怎麼會這麼可愛。
她把手擠進薄漸的指縫中,與他十指相扣:“沈賦跟我說,他要離開這裏。”
聽到這裏,薄漸好像來了一點興趣:“他要去哪裏。”
“不知道,”孟晚搖了搖頭:“他說可能以後都不會再見麵了。”
薄漸挑了一邊眉,這對他來說當然算得上個不錯的消息,但他更想知道孟晚的感受。
“你會不會不開心。”
孟晚將腦袋靠在薄漸肩上:“我也說不好,沈賦其實幫了我很多,我真的將他當做了朋友。”
她的聲音低低的,像是有些難過。
薄漸將手搭在孟晚的腦袋上,輕輕撫了撫:“人生本就是一個不斷告別再告別的旅程,他有自己的征程,你不必感到難過。”
確實如此,孟晚其實也知道。
但她本身就比較感性,即使是路上偶然遇到的聊得來的人,知道以後再也不會遇見,也會有幾分難過。
顯然,薄漸也知道孟晚的性格。
他轉移話題:“對了,我已經收購了孟德的公司,你是公司的股東,對於公司的經營方向有什麼規劃嗎。”
這還是孟晚第一次成為一個公司的股東,她有些稀奇。
她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孟德原先的公司是做什麼的。”
“貿易,針紡織品。”
孟晚抿了抿嘴,她百無聊賴地一下一下掰著薄漸的手指,思索著。
“對了,”她突然抬頭:“我那些股份每年能有多少分紅啊。”
薄漸語氣平靜:“大概十幾億。”
奪少?!!
孟晚之前縈繞在心頭的那抹憂鬱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她猛地坐直身子,顫顫巍巍道:“是我聽錯了嗎,你說多少?”
“十幾億啊,”薄漸眼中透著幾分不解。
比起這個讓孟晚立馬精神的數字,他更在意孟晚怎麼突然恢複了活力。
畢竟剛剛自己安慰都效果甚微,總不能是聽到十幾億的原因吧。
孟晚恍恍惚惚,她還記得自己剛穿越時才隻有幾千塊,怎麼現在就成為億萬富翁了。
她不免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嗯?不疼。
孟晚不死心,又掐了一遍。
還沒等她悲憫這果然是個夢時。
薄漸突然按住了她的手。
薄漸的臉上浮現幾分忍耐的神色:“別掐了,有點疼。”
孟晚僵硬地低頭一看。
自己的手果然放在薄漸的大腿上。
那一塊的布料已經變得皺巴巴的了,可見是遭受了怎樣的摧殘。
孟晚有些尷尬地撫開那點布料,將其一點點抻平。
“我還以為是我自己的腿呢。”
孟晚小聲嘟囔著,她看了看那塊布料。
她方才下手有點重,那布料如果沒有熨過是平整不了了。
她幹脆眼不見為淨地拉過薄漸的手,蓋在那塊布料上。
做完這一切,她又想起了自己為什麼這麼激動的原因。
經過這一出,孟晚總算恢複了一點理智:“孟德不都已經資不抵債甚至房子都被拍賣了嗎,公司還能值這麼多錢嗎。”
薄漸牽住孟晚想要收回的手,聞言,挑了挑眉:“這個公司在孟德手上確實不值這麼多,但現在,我收購了他。”
薄漸的語氣有幾分傲然,這是他對於自己的自信。
孟晚覺得現在這個樣子的薄漸簡直帥極了,她語氣激動:“那我不就成為億萬富翁了。”
“當然,”薄漸輕笑。
他摸了摸孟晚的腦袋:“你忘了嗎,你早就身價過億了。”
孟晚側了側腦袋,有些不解。
薄漸道:“我們是夫妻不是嗎,我的財產,就是你的財產。”
孟晚皺了皺臉。
原來薄漸說的是這個意思。
“怎麼這個表情,”薄漸按住孟晚的嘴角往上揚了揚:“這是法律規定的,怎麼看你還不開心。”
也沒有不開心,隻是孟晚感覺好像占了薄漸的便宜似的。
這件事想多了糟心,孟晚想擺爛,可薄漸卻在這件事上異常地認真。
他直視著孟晚的眼睛:“你把我當做外人了?”
他的語氣甚至有幾分委屈。
孟晚有些頭疼,怎麼自己不花他的錢還讓薄漸不開心了。
“沒有,”孟晚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我隻是覺得我又沒幹什麼,平白無故就分了你一半的財產。”
“怎麼會是平白無故,”薄漸皺著眉,有些不讚同:“我喜歡你,我們是合法夫妻,這就是理由。”
很好,這個理由,孟晚無法反駁。
薄漸一臉嚴肅地看著她,顯然把這當成了一件大事。
孟晚抽了抽嘴角,她現在隻想跳過這一p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