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灰色的雲層悄無聲息地將陽光遮掩,濃墨一般的烏雲擠壓著天空,沉甸甸得仿佛隨時都會墜落下來。片刻後,一場滂沱的大雨如期而至。空氣變得潮濕粘稠,似乎大雨正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將陰雨天的壓抑與失落傳遞給每個人。
突如其來的大雨對於生活在烏木縣的居民來說早已習以為常,狂風夥同著大雨驅趕著街道上的人們,呼嘯的聲音宛如一陣陣不懷好意的威嚇。但即便在如此糟糕的天氣下,一群居民依舊撐著傘,穿著雨衣,樂此不疲地堆擠在一棟老式公寓前。
警察們站在警戒線內阻攔著試圖拍照的群眾,但這依舊阻止不了這一群已經徹底上頭的人們。不久後一輛警車從雨幕中駛來,一個中等身材,皮膚黝黑的警官走下了車。一個警員們見狀趕忙疏散開了人群,上前敬禮道:“王隊,您來了。”
警官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換上了手套和鞋套之後就徑直地朝著樓內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人群中一個群眾大喊道:“哎!那不是王熾嗎?竟然是黑包公來負責這個案子,這下有意思了。”
王熾在幾個警員的帶領下進入了案發現場,一名女警官正在指揮著鑒識人員對現場進行搜查取證。這是一個不大的單身公寓,眼睛一掃就能略個大概。
隨即他的目光就停留在了房間中央的屍體上,準確地說是一堆屍塊,屍塊的邊上放著一根被拉扯斷的上吊繩,斷掉的另一半連接著天花板上的一個鐵鉤。
“何隊,這是市局那邊派來的王熾王隊長。”警員對那位女警官彙報道。
女警官轉過頭,一張眉清目秀的臉讓人一下子無法將她和刑警這樣的工作聯係起來。在看到王熾到來後,女警官上前自我介紹道:“烏木支隊隊長何語冰........”
當她剛準備伸手示意握手的時候,王熾已經蹲下身準備仔細檢查麵前這具屍體了。
“難怪市局會說這起案子很棘手,現在看來不光是棘手那麼簡單了。”王熾皺著眉說道。雖然從警10年,王熾經曆過許多起獵奇可怕的凶殺案,但像是今天這樣的情況還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
屍體被分割成了頭、軀幹、手臂、大腿四個部分,頭部是一個年輕的男青年,頭上戴著一個怪異的頭罩,脖子處切割的痕跡十分平整,粗壯的手臂與大腿套著這小一號的衣褲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這些特征無不指向一個事實,這個屍體的四個部分是分別屬於不同的四個人。
何語冰蹲下身解釋道:“根據初步判斷,這具屍體的頭部是最遲死亡的。軀幹有被冷藏的痕跡,手臂和大腿腐爛得比較嚴重,判斷死亡時間需要進一步的化驗。”
一番簡單的查看後,王熾站起身說道:“那就先回去屍檢吧,順便何隊能解釋一下這個現場是怎麼被破壞成這樣的嗎?”
房間的地麵有著多處泥濘的腳印,泥土還沒幹,顯然是不久之前留下的。能做出如此破壞現場行為的,肯定不是警方的人所謂。
何語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她低著頭解釋道:“這是我的失職,我會在報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