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先生這是不想在時小姐麵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可他不明白,先生的身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要這般遮遮掩掩?
他沒敢問。
反正聽命辦好差,就行了。
結果,他卻把差給辦砸了。
他本以為時小姐應該在病房內休息,上完廁所就坐在過道上看公司的文件。
一小時後,有個護士走過問:“哎,你是不是急診病房113病人一起的?”
“是。”
“病人剛被警局帶走了。”
“啊?”
肖傑蒙了,忙問:“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告113床病人故意傷害。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肖傑頓時急了,忙給傅千循打了電話,卻打不通,等了好一會兒才通。
“先生,您現在在哪?”
“民政廳。出什麼事了?”
“時小姐被警局帶去了。有人報警,說時小姐故意傷人。”
道出這句話時,他心裏七上八下的。
“你是木頭人嗎?讓你守著,居然能讓人把她帶走?”
傅千傅聲線冰冷,語帶薄怒。
“我……我上了一趟廁所。”
不管上哪種班,廁所總得上吧。
傅千循沒再凶他,隻落下一句:“馬上去警局。”
“好。”
肖傑應聲跑了起來,心裏則在想,先生常常是喜怒不露聲色,少有人能摸透他的心思,也少有人能牽努他的喜怒哀樂。
獨這時歡,竟讓先生如此緊張。
可是,據他了解,時歡連高中都沒畢業。
失蹤多年歸來後,就走了大運,嫁給了本地第一少,做著富貴太太,全無半點特常,怎麼就入得了先生的眼呢?
先生的眼,都高過頭頂了,有才有貌的,先生都不感興趣,不學無術的,怎麼就稀罕上了呢?
*
民警小何覺得被告時歡是個奇怪的女孩。
她很安靜。
自她被帶上車,她就靜若止水地望著車窗外,身上沒半分慌亂和緊張——
若是換作其他人,臉上總會有情緒波動,或憤怒,或不安,或委屈。
而她像沒事的人一樣。
到了警局,原告代理人和原告的證人都在。
原告代理人:蘇芷瑕的母親。
原告的證人:佟驚瀾的父母。
沒錯,她還沒和佟驚瀾離婚呢,她這對公婆,竟然幫著一個外人來告她。
“對,就是她,就是她推了我女兒,就是她害死了我的外孫,還害我女兒沒了子.宮……你們絕絕對對不能放過這個惡毒女人。”
蘇母看到她,眼底就放出惡毒的光,恨不得跑上來撕爛她的臉。
佟母楚瑛也沉著臉,幫起了腔:“對,我和我先生可以作證,就是她把蘇芷瑕推下來的,這是一樁惡性傷人事件,你們一定要讓她坐牢。”
佟父佟鳴看她的眼神也是嫌惡的,語帶威勢地說道:“沒錯,我們家裏還有室內監控視頻,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的確是時歡動的手。現在蘇芷瑕被害成這樣,始作甬者應該受到法律的治裁……”
時歡整個人如墜冰河:
她名義上的公婆,居然要送她去坐牢?
這得有多憎恨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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