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飛羽知道馬戰馬超兄弟間有齟齬,但是他不在意,也不想插手調解。

畢竟這是私事,怕他和馬超的關係再好,貿然插手的話,搞不好會弄巧成拙,好心辦壞事。

而且他隻是與馬超交情忤逆,馬戰對他來說就完全是一個陌生人。

不管他是幹獨行俠的殺手買賣,還是混幫派當大流氓,都與他無關。

他之所以請馬戰入局,無非是看中他的身手和華人身份罷了,換作另一個毫不相幹的華人殺手也無妨。

九指彪在合眾國多年,早已根深蒂固,更何況背後還有致公堂司徒家族這個龐然大物的庇護。

以袁飛羽現在的實力,貿然招惹司徒家族,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所以他必須把自己隱藏在幕後。

而瓦萊裏安的血屠幫,就是他放在明麵上的一枚棋子。

血屠幫本來就是由愛爾藍後裔組成的黑幫,天生仇視華人,不管瓦萊裏安以什麼借口去挑釁九指彪所在的安仁堂,都不會有人懷疑到袁飛羽頭上,這就是他為什麼要找瓦萊裏安合作的原因了。

有了衝突的借口還不夠,必須要有身手足夠強悍的人去幹掉九指彪才行。

九指彪是靠黑吃黑起家的,不僅止殺了袁飛羽爺爺,還吞了港島霍家的一條船。

這樣情況下九指彪還能逍遙法外這麼久,足以證明他的謹慎和狡猾。

像他這樣的梟雄,身邊的護衛力量肯定非常強悍的。

袁飛羽不認為光靠黑幫火拚就足以幹掉九指彪。

而這時候,就該馬戰登場的時候了。

黑幫火拚仇殺,出動殺手暗殺對手,這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麼?

就算馬戰失敗了,袁飛羽還會繼續請殺手去暗殺九指彪,直到那個殺爺仇人覆滅為止!!

正麵他對抗不了致公堂司徒家族,那就隻能玩陰的。

反正他不信司徒家族敢為了一個賣友求榮的九指彪和血屠幫全麵開戰,萬一因此激怒了其背後的愛爾藍後裔勢力,後果並不是司徒家族所能承受得了的。

畢竟曆史上的《排華法案》已經證明了愛爾藍人對合眾國政壇的影響力了。

袁飛羽從來就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向來崇尚有仇必報,以牙還牙。

不知道還好,知道自己的爺爺冤死了幾十年,凶手至今還逍遙快活,這口氣他怎麼忍得下?

現在天羅地網已經布下,就等著九指彪付出血的代價了!!!

……

合眾國西海岸,舊金山。

舊金山舊稱“三藩市”,是世界著名的旅遊城市,更是西海岸的金融中心與貿易中心,這裏的唐人街是全世界最大的唐人街,也是華人居住最為密集的一個合眾國城市。

而已故功夫巨星李振番先生就是在舊金山唐人街的中華醫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尤其是在華人世界裏。

舊金山唐人街的華人總數上百萬,大大小小的社團幾碼有幾百個,幾乎沒有例外,全部都掛靠在洪門總會麾下。

古代封建社會講究法統,混黑幫也同樣如此。

想在舊金山唐人街混飯吃,不掛靠在洪門總會旗下,那就相當於黑戶,是不可能在這裏站得住腳跟的。

所以掌控了洪門總會的致公堂司徒家族,就相當於控製了這片華人地域的一切,不管是經濟、武裝還是人口,這也是為何司徒家族能順利擠入合眾國上流社會,手裏的資源就是他們最大的本錢。

不誇張的說,司徒家族就相當於是舊金山的華人領袖,能量巨大,黑白通吃,連舊金山市長說話都不一定夠他們管用。

幾天後的夜晚,霓虹初上,這座城市仿佛化作不夜城。

馬路汽車如梭,路上行人如織。

突然間,一隊由一輛勞斯萊斯打頭的車隊緩緩地駛入了唐人街,在一座金碧輝煌的新潮夜店麵前停了下來。

門口泊車的華人小弟眼明手快,箭步衝上去,點頭哈腰地幫忙開門,一邊用手墊著車頂,一邊諂媚奉承道,“九爺晚上好。”

旋即一個灰白頭發倒梳腦後,身穿昂貴阿瑪尼白色西裝,精神矍鑠的老人緩緩下車。

老人看起來似乎容光煥發,臉上幾乎看不到皺紋,如果不是頭發已經白了大半的話,恐怕誰都會以為他隻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他手裏拎著一根純金手杖,握把處鑲嵌了幾枚碩大的紅寶石,大晚上也戴著墨鏡,無形中散溢出一種難言的威嚴,仿佛古代高高在上的貴族。

仔細一看的話,可以看出老人握住手杖的那隻手掌缺了一根手指。

旋即周圍的幾輛高檔奔馳轎車上也嘩啦啦地走下十幾個高大精壯的黑西裝,把他嚴密保護在中間。

在唐人街能有這麼大排場的人,除了安仁堂堂主九指彪外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