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房間裏的其他人都出去,獨自留下,與床上的女子對視,“哎”歎息一聲,將孩子放到她的身邊,低聲道:“容兒,你看看這是我們的兒子,長得很好看,眼睛像你。”
貴夫人看著懷裏的孩子,小小的,皺皺的一團,哪裏看得出來像她,隻不過心裏感動,雙手握住孟老爺的手,道:“老爺,謝謝你,我希望留下這個孩子。”
她滿眼希翼地看著他,她知道這孩子出生帶有異象,怕是活不了,看了一眼懷裏小小的一團,孩子又有什麼錯呢?
孟老爺遲遲沒有說話,婦人眼神裏的光慢慢沒有了,再一次流出血淚,由於生孩子已經氣血空虛嚴重,又加上鬱火攻心,吐出一大口血,身下剛剛止住的血又開始不停地流出,氣若遊絲道:“老爺,求求你!”
“容兒,容兒你怎麼了?別嚇我。”
“穩婆,穩婆快進來。”孟老爺一手握住夫人的手,一邊急急地喊道。
屋外的穩婆剛剛緩和了一下,突然被他急切的聲音嚇到,恐主人出了什麼事,她也要跟著責罰,趕緊又走了進去。
進去後看見貴夫人麵色慘白,氣若遊絲,再見床上不斷被染紅的被褥,便明白這是產婦大出血了,連忙與大夫一起想法子止血,可是血崩根本止不了。
大夫和穩婆瑟瑟發抖道:“孟老爺,夫人,夫人怕是不行了。”
床邊的孟老爺聽聞此話,身體搖晃了一下,“容兒,容兒你怎麼樣了?你會沒事的。”
又朝著穩婆和大夫吼道:“夫人要是有什麼事,你們都去陪葬!”
一向溫文爾雅的孟老爺頭一次發這樣大的火,他恐慌、不安,害怕,緊緊地握著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兩行清淚落下:“容兒...”
“老爺,容兒求你了!”床上的女子看了一眼孩子,滿眼祈求地望著身邊愛了一輩子的男人,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容兒...”男人聲嘶力竭地喊著。
過了好大一會,男人用手輕輕地合上了女子的眼皮,輕聲道:“我答應你。”
女子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眼角又流下了一滴血淚。
男人緩緩抱起床上的孩子,“來人。”
回頭望了一眼床上閉目的女人,沉聲道“夫人一生最愛幹淨,愛裝扮,替夫人潔容。”
“今天的事情不容許對外說,透漏一句,下場如此!”男子從袖口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在了桌子上。
下人們嚇得連連點頭:“是,是,是。”
孟家是皇商,孟老爺是孟家當代家主,雖麵相溫潤,但是若真的沒有手段和本事怎麼可能將孟家經營如此。
而院子外,孟家的老夫人早就在外等著,雖這“容園”不容許外人進來,即使老夫人都不能進來,但是天地異象,難免有有心人在胡亂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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