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熙擺擺手,“回去好好睡一覺吧。今日小王本是想與皇弟道別來著,如今這別也是道不成了,便同你道這個別吧。日後多保重,再出現這般的事,哪裏有小王這般膽子大的人感觸怒皇兄呢?”杜衡熙淺淺笑著,劍眉星目微微上揚,更顯得俊逸非凡。
夏枳心有歉意,忙道,“都是臣女不好。”
“知道自己,還不趕快回去?”他神色驟然陰冷,惹得夏枳心中一顫,忙告了別,回綴華軒去。心中不住慨歎這皇室這人皆是如此喜怒無常,杜衡煦和杜衡熙兄弟忽喜忽怒的麵容反複在她麵前翻湧,她用力晃晃頭,將一切驅趕出自己的腦海,歎息一聲接著一聲,不知不覺竟到了綴華軒。草草洗了臉,胡亂睡去了。
第二日清晨起來,隻覺得頭昏,纖雲聽到響動,忙進了來給她梳洗,夏枳低下頭去,細細擦洗夢中留下的淚痕,隨口問道,“玉露呢?”
纖雲有些尷尬地說,“哦,還沒起來呢。”
“這都什麼時辰了?司膳司還有事呢!”夏枳淺笑,“待我把那懶丫頭拉起來。”
纖雲忙地攔住她,支支吾吾道,“大人,昨日玉露沒睡好,你就讓她多睡會兒吧。”
夏枳的笑容驟然凝固,冷冷看她,“怎麼回事?為什麼玉露會沒睡好?”
纖雲搖搖頭,什麼也不肯說。恰在這時,玉露緩緩走了過來,夏枳掃她一眼,卻是一驚,紅腫的眼鑲在蠟黃憔悴的臉龐上,顯得極是蕭瑟。夏枳忙走上前去,關切問道,“這是怎麼了?”
玉露呆呆地看她一眼,哇地一聲又哭出來,臉埋在雙手裏,肩頭微微顫動。夏枳忙擁她在懷裏,柔聲安慰。
“小姐......少爺,少爺他......”玉露斷斷續續地說著,最後幾乎在她懷裏哭道聲嘶力竭。
夏枳心疼不已,“那廝把你怎麼了?我找他去。”說著便推開她跑離綴華軒。
“小姐別去!”玉露話音未落,夏枳便已跑遠,背影慢慢消失不見。
夏枳一路跑向侍衛住所,在門外攔住了個麵相可靠的叫夏洐出來。
不一會夏洐便緩緩走出來,見到夏枳竟是不自覺向後一縮,臉上盡是慌張。夏枳見狀更是確信心中猜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衝上去便作勢要打他。
“哎,你這是想謀殺兄長嗎?”夏洐忙地接住她的手。
“我這是為民除害!為夏府清掃孽徒!你說,你昨晚對玉露做了些什麼?”夏枳怒喝道,氣得臉都漲紅了。路過的都忍不住停下來看看這對奇怪的兄妹。
夏洐注意到眾人異樣的目光,忙將夏枳拉到角落,低聲道,“這事怪我,可我的確是身不由己,昨日玉露來找我,我倆多說了幾句,便有股香味隻往我鼻子裏竄,我也不知怎的,身子一熱,就......”
“就怎麼了?”夏枳焦急問道。
“就,”他目光閃爍,甚至不敢看夏枳“就吻了她。”
夏枳的心頓時涼了半截,抓住他的手緩緩滑脫,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打開,湊到他鼻前,“可是這個香味?”
“正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