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枳將目光移開,再不看他二人,冷言道,“請皇上自重。”
“才及笄,你就急著想嫁人嗎?”說著,另一隻手死死扼住她的下巴。
“皇上……”譚悟轅慌忙上前一步,卻又覺得不妥,硬生生停下,糾著眉頭,目光凝在她痛苦的眉眼間。
“請陛下放開我。”她定定望著他,沉聲道。隻見杜衡煦唇角牽起一個邪魅的微笑,竟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夏枳驚呼一聲,連忙用力想推開她。杜衡煦冷笑,牢牢將她錮在懷中,目光挑釁般地射向譚悟轅。
譚悟轅慌忙跪下,“皇上,郡主在名份上終究是您的外甥女,此事於理不合。”
杜衡煦冷哼一聲,怒喝道,“朕的家事輪得到你來管嗎?”忽地,他感到懷中人的顫抖,忙低下頭一看,隻見兩行淚水蜿蜒在女子清秀的麵龐上。杜衡煦心中陣陣心疼,忍不住伸手想拂去她的淚痕,手上的力道一鬆,夏枳便順勢從他懷中脫離開來,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便跪下,顫道,“皇上,臣女先行告退。”
杜衡煦不答話,隻冷眼看著她二人。夏枳一橫心,幹脆自己站起來退下,卻覺雙膝酸軟,舉步維艱。譚悟轅忙起身扶住她,二人深深對望一眼,轉身緩緩離開若水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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綴華軒裏,夏枳對著鏡子仔仔細細照著下顎,纖雲玉露拿了雞蛋過來,仔仔細細給她揉著淤腫的部位。
夏枳忽想起膝蓋受傷時夏洐晚上偷偷過來給她擦藥膏,不覺輕輕微笑,卻扯得一陣疼痛,嘶嘶地叫了起來。
纖雲皺著眉,“你這人,居然還能笑出來。”
夏枳吐吐舌頭,“玉露,今日哥哥當值,你去跟他要些上次給我塗的藥膏來。”
玉露頷首退了下去,不一會兒便帶著夏洐一同過來。夏洐擔憂地觀察她的傷勢,痛惜道,“怎的搞成這個樣子?”說著,用手挖出一點藥膏,細細地擦在她臉上。
夏枳皺眉,“怎的和以前你給我的藥膏不一樣?”
“我向來隻用這種藥膏啊。你別再挑了,快和哥哥說說是誰欺負你了?”
夏枳心中一痛,忍不住又落下淚來,“哥哥,我好累,我不過是想憑著努力,好好地做司膳,幫著你平步青雲,卻不想如今竟成了這副局麵。若他非要我做後妃不可,我幹脆一頭撞死……”眼淚滴滴滑落,到最後夏枳竟已泣不成聲。夏洐疼惜不已,手忙腳亂地替她擦著眼淚,不知不覺間譚悟轅走了進來,從袖中抽出絹子,細細地為她擦著眼淚。
夏枳見他來了,反倒哭得更凶了。譚悟轅心痛地牽起她的手,“你別再哭了,你看,藥膏都被衝散了。”說著,取出懷中的藥膏,替她擦起來。
藥膏熟悉的味道刺入鼻腔,夏枳一愣,隨即止住眼淚,狠狠錘了一下譚悟轅的肩頭,“哪有你這般的人,竟晚上偷偷跑進女孩子的房間嗎?”
譚悟轅一愣,忍不住將她拉入懷中,低聲在她耳邊道,“我隻想你好好的。”忽地,門外傳來一陣咳聲,夏枳忙推開譚悟轅,抬眼,隻見李昌捂著嘴咳嗽,杜衡煦則滿臉怒氣地站在他身旁,冷冷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