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雙雙回頭看了一眼有些歲月痕跡的木屋,裏麵現在一個人都沒有:“收拾收拾東西,我要離開派中了。”
她愣了一下:“師叔去哪?”
任雙雙九百來歲,也在長盛九百來年,又沒犯事被趕出去,不應該忽然離開。
“去……去哪都好,如今天下太平,我也應該到處走走。”任雙雙反而被她問得一愣。
任雙雙以前雖然脾氣大,但是最守清規戒律的那一種,後來又接受了師父的折嵐峰主之位,在派中負責教書育人,比起其他幾位峰主,可謂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我教了那麼多代弟子,也是時候享清福了。”看宋曦失神的表情,任雙雙問過她之後沒安排,笑著招呼她一道走。
“你與……師兄,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這是個尷尬的話題,但事情過去那麼多年,其實說開也沒什麼了。
“還……好。”但是她確實不能昧著良心說他們倆很好,畢竟剛才吵架(她單方麵)了,她才跑下凡來。
“是沒,那就好,之前他忽然說要娶你,真是把大家嚇了一跳。”
不管他們兩個是如何經曆,在外人眼中這件事就是師徒不倫,正常人大概都會覺得不齒吧。
見宋曦沉默,任雙雙趕忙補充道:“不是說不好的意思,隻是忽然覺得,與他相識那麼多年,似乎一點也沒了解過他。”
這話要是一天前給宋曦說她還不覺得什麼,現在說,她隻能跟著歎氣,誰了解過那個人呢,他真的有太多事瞞著她了,許多都是她自己摸索猜測出來的。
“彥師祖真的一點關於他家人的信息都沒留下來過嗎?”她忽然問道。
雖然現在問這個問題為時已晚,他就算真有家人,這幾百年過去,墳頭大概都找不到了。
任雙雙想了想才肯定地回答:“從沒有,他具體什麼時候將師兄帶回來的都是個謎。”
彥春秋也真是個狠人,把這秘密直接帶到墳裏去。她雖然從未見過這位師祖,卻總能感受到他的‘幽靈’。
“忽然問這個,是遇到什麼事了?”
回折嵐峰的路,兩旁都有藥田,日光蒸曬得那些作物不太好聞,會讓她想起很久以前她還是個孤女的時候。
當時落長天是以什麼樣的心態與她一起生活的?
“師叔,有想過生個孩子嗎?自己的孩子。”
任雙雙驚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我與錦卿,並非愛情。”
“啊?”
嵇舟飛升後,與任雙雙的道侶關係就結束了,他對她與其說是道侶,不如說是個長者,他讓任雙雙看清了很多。
在與他相處的這些年裏,她發現自己隻是需要人陪伴。
要愛一個人風險甚大,代價高昂,而且極不穩定。
她喜歡落長天嗎?
喜歡的,但是這喜歡很廉價,她一廂情願,但根本不了解他,甚至會和別人一樣害怕他。
她喜歡的是那年雪信峰下初見的小師弟,幹淨純粹如同山巔初雪,鋒利猶如雪頂驕陽,危險又美麗。
人是很複雜的,他也不能例外,她說不好自己會不會喜歡那些未知,可如果隻是陪伴,那人不用那麼有吸引力,一點時間形成的默契和互相包容就足矣。
漫漫仙途不用那麼驚心動魄,細水長流就是最好的。
“最好的陪伴關係不一定是愛情。”任雙雙頓了一頓撇開眼:“當然,師兄未必這麼想。”
之前的大婚不少人都覺得莫名其妙,但是任雙雙不在此列。
她算是近距離接觸過兩人的,那些年眼睛得多瞎才看不出落長天的心思,她隻是沒想到他會這樣大布天下。
宋曦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目送任雙雙回折嵐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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