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窗緊閉,氣氛嚴肅。
兩個狐族大佬商討密事——蘇酥站在角落,覺得自己非常多餘。
狐帝:“山嵐,這麼多年了,你終於又肯叫我一聲哥哥了。”
“當年的事情,你也沒有辦法,千晏都原諒你了,我又何必再耿耿於懷,隻要戀兒能回來,我什麼都可以不計較。”
狐帝歎聲:“那冰心?”
渠山嵐搖頭:“渠光給我寫信了,冰心出了問題,他沒有辦法帶回青丘了。”
“渠光人呢?”
“不知道,他說他無顏見我,更無顏回來。”
渠山嵐揩去眼角淚水,鼻子一點微紅,忍聲道:“他在雪靈國當鑄靈師幾千年,我與他聚少離多……戀兒是我們之間僅剩的羈絆,戀兒要是死了,我與他之間更是再無轉機。”
狐帝拿手按在她肩膀,無聲寬慰。
一邊的蘇酥算是聽明白了。
渠山嵐應該是冠了夫姓,那個渠光是戀兒的生父,是她的愛人。
而且,他還是雪靈國中受人尊敬、數量稀缺的鑄靈師。
蘇酥翻了翻身上,拿出一塊娟帕遞給渠山嵐:
“那個……東主叫我來旁聽,應該不僅僅隻是給你遞個帕子吧?”
渠山嵐沒有接過帕子,而是目光沉重,問道:
“我夫君在鑄石行幾千年,雪靈國的辛秘他幾乎都知道,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可以為我買到雪靈族的冰心。第一次的那半顆,來自雪靈族的廢後,她修為精純,性子和睦,一萬年終修得冰心,但因被宮闈算計,所以成了廢後。為了保護她的孩子,她賣了半顆冰心,拿這一筆錢疏通關係,打點人情,新皇登基之後屠殺手足,她的孩子卻活了下來。”
蘇酥鬼使神差,勇敢搶答:“那個孩子,是九王爺麼?”
渠山嵐略有詫異,還是點頭道:“是的。”
“那他現在失蹤,與冰心有關?與你有關?”蘇酥追問。
“不是,他雖年輕有為,但也不過兩千多歲的孩子,離修出冰心還差十萬八千裏,他與我何幹?”
蘇酥:兩千多歲是孩子,那她是什麼……是卵子?
“你與奉仙宗的雀南枝是什麼關係,有何淵源?”渠山嵐終於問到了這裏。
蘇酥開始思考,半天才道:
“是曾經共用過一隻恭桶的關係,至於淵源——那恭桶是我先買的,她硬是看上了,使用了非常下作的手段搶走,最後她發現自己被騙了,她說:原本搶這個是用來當碗吃飯的,結果裏頭是一堆屎!她怪我沒說清楚,就非要殺我泄憤。”
說完這個寓言故事,蘇酥忍不住為自己鼓掌。
狐帝和渠山嵐麵麵相覷,眼皮狂跳。
“亂七八糟都是什麼!”
“都是實話。”
渠山嵐又要發作了,狐帝連忙勸慰道:“好了好了,大概意思反正就是仇人……既是仇人,那就好辦了。”
渠山嵐忍了忍,深吸一口氣道:
“我夫君信中說,仙門有人曾找過他,說知道他在尋找冰心,願意與他做個交易——隻要他幫著民間私鑄靈石,就把半顆冰心給他,我夫君同意了,但有一個要求,就是不可傷及別人性命。”
蘇酥想起了被剜心的廢後,心下一緊。
渠山嵐繼續說了下去:
“私鑄靈石的事情敗露了,鑄石行被封,夫君也因此丟了飯碗,被迫逃離雪靈國。九王爺失蹤當日,他終於拿到了半顆冰心,但他一眼就知,這半顆冰心上的刀痕,不是新鮮的,但鮮血確實火熱的。他明白仙門違背了當初的約定,殺人取心,不管那人是不是自願的,他都無法接受用另一個人的命去換去女兒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