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哎！”李小燕在林欣然的眼光下，不知道該怎麼說，幾次張嘴，都沒有說出來，後來幹脆就低下了頭。
“燕子，你相信我嗎？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當我沒有問。如果你還覺得我有那麼一點值得你信任的話，那就把你的情況都告訴我！好嗎？”
“小欣，不是我不告訴你，實在是…實在是不知道從那裏說起！”聽林欣然說得這麼嚴重，李小燕趕緊抬頭分辨。
“這樣吧？”林欣然也沒有強逼著李小燕，換了個問話的方式，“你告訴我，你一天到晚都在你表姐那裏做什麼？”
“早上起來，給表姐的兩個孩子做早飯，等他們去上學了，打掃屋子，然後洗衣服。等我表姐他們起來了，給他們做飯，吃過飯到店子裏收拾，給客人洗頭，中午再做飯，洗碗，下午又去店裏收拾打掃，給客人洗頭，晚上又這樣，回家把家裏的屋子也打掃一次，做飯什麼的，都是些瑣碎的活。”李小燕的敘述就和流水帳一樣，似乎很平常的生活，可是為什麼她會對她表姐那麼害怕，並且這樣的生活也並不會使她消瘦成這樣吧？
林欣然皺起眉頭，看著李小燕，隻見她在說話的時候眼光遊離不定，這裏肯定有什麼隱瞞的地方。
“你表姐有打你沒有？”林欣然突然問道。
一聽到“打”字，李小燕的身體突然畏縮了一下，這個反應，讓林欣然心裏頓時明白過來了。
“燕子，你為什麼不寫信告訴家裏，離開你的表姐？”林欣然坐到李小燕的旁邊，攬著她的肩膀。
搖搖頭，李小燕的淚水又一次順著眼角滑下來。
“為什麼？李大叔他們雖然是想你出來做工，但是並不是想你這麼受苦。你隻要把實情告訴他們，我相信應該是不會反對的。”
“我表姐她早就給家裏說過，當學徒有時候師傅會嚴厲點的，為了學好，動手打幾下也正常。我爸媽他們都認為是應該的，我說了有什麼用，再說，我也沒辦法寫信，我一來，他們把所有的錢和證都拿走了，我沒有錢的。”越說，李小燕的淚水越流越多。
“如果僅僅是為了我沒有認真學，打我，我也認了，可是……她不高興的時候，和別人吵架的時候，都拿我出氣……我……小欣，我真的受不了啦！”李小燕終於沒忍住，放聲哭了出來。“我每天做事，可是她都沒有當我是人來看，動不動就不讓我吃飯。還說是我家裏都同意的，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和家裏說的，她給我看的信裏，我爸媽都說叫她放手做，我都不明白我爸媽他們怎麼那麼狠心！有時候想想，要他們都不願意要我了，幹嗎還把我生下來？即使生下來了，直接掐死了，不就幹淨了嗎？為什麼要叫我來受這些罪？”
真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怎麼這麼變態。林欣然的手不由的握得死死的，心裏的痛恨無處發泄，真狠不得拿刀捅她幾下。
“燕子，李大叔他們肯定是被那個女人給騙了，要是真狠心，怎麼會特意囑咐我來看你。你要相信，做父母的那裏有不心疼自己子女的。“
抬起朦朧淚眼，看到林欣然眼睛裏的確定，李小燕相信了，“可是，小欣！我真的好害怕！“
“不怕！”林欣然壓下怒火，“我們到派出所去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