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不想死,就讓路!”策馬從達賀台的屍體旁衝過,薑簡揮舞黑刀,將跟在達賀台身後衝上來的一名室韋大箭的胳膊,齊著手肘斬為兩段。沒空對此人補刀,他大吼著又撲向另外兩名倉促前來攔路的室韋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掃斷了其中一人胯下戰馬的脖頸。
血光衝天而起,失去頭顱的戰馬重重地摔倒。其背上的主人來不及脫離馬鞍,被戰馬的屍體帶著摔出了半丈遠。沒等此人起身,曲斌已經帶著三十五名瀚海精銳衝至,馬蹄翻飛,將其踩了個筋斷骨折。
“滾開,不想死就讓路!”無暇顧及自己的身後,薑簡咆哮著衝向另一名室韋騎兵,先一刀砍飛了對方的兵器,緊跟著又是一刀,將對方半邊身體從鎖骨處砍落於地
鮮血從留在馬背上的另外半邊身體上狂噴而出,菊花青厲聲咆哮,帶著薑簡從血瀑中衝過。眨眼間,人和馬就全部被鮮血染紅。另外兩名上前堵路的室韋騎兵,將同伴相繼慘死的模樣,看了個清清楚楚,刹那間勇氣全失,慘叫著撥轉坐騎,落荒而逃。
“滾開,不想死就讓路!”沒興趣追殺逃命者,薑簡咆哮著繼續策馬前衝。對左右兩側的敵軍不屑一顧。
“滾開,不想死就讓路!”為薑簡舉旗的四名瀚海精銳,一邊保護著認旗前進,一邊扯開嗓子高聲重複,四張年青的麵孔上,寫滿了驕傲。
五個人,一麵認旗,像離開弓弦利箭一般,繼續在室韋人的隊伍中前進,速度不見絲毫的減慢。“滾開,不想死的就讓路!”曲斌帶領三十五名瀚海精銳,咆哮著跟上,將自己與認旗之間的距離,始終保持在兩丈之內。
眼睜睜地看著薑簡等人從自己麵前衝過,如入無人之境。暫時沒有被波及的室韋騎兵們,一個個被驚得嘴巴虛張,欲哭無淚。
他們在自家部落裏,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好手。他們以往洗劫別的弱小部落之時,也曾經以一當十。然而,剛才那短短的兩三個彈指,他們的身體,卻因為緊張和恐懼,變得如同木頭一般僵硬。他們當中不止一個,心中對伯克達賀台的號召做出了響應,然而,他們的戰馬卻加不起速度,他們的手臂也不聽使喚。
“啊啊——”忽然,有幾名室韋騎兵,嘴裏發出了屈辱的尖叫,高舉著兵器,衝向曲斌等人身後那條鋪滿了血肉和屍體的“胡同”。
他們來不及去阻攔已經從各自眼前衝過去對手,他們卻仍舊有機會阻擋第三梯隊的敵軍!他們還來得及,用敵人的鮮血洗刷自己身上的恥辱,他們還有機會,用敵人的屍體,為自己剛才刹那間的膽怯做出足夠的補償!
他們很勇敢,然而,卻為時已晚。
幾把橫刀同時向他們劈來,砍得他們招架不迭。緊跟著,更多的二十三部草原勇士策馬衝至,轉眼間,就將他們的身影徹底淹沒在了刀光之中。
“滾開,不想死的就讓路!”瑞根和羽棱鐵奴帶領各自的親衛,扯開嗓子高呼,一邊將血肉胡同成倍地拓寬,一邊勒令所有室韋騎兵讓開道路。
恐懼,在寬闊的血肉胡同兩側快速蔓延,大部分室韋騎兵,都不敢再輕易上前封堵道路。然而,卻仍有少部分室韋騎兵,不願意這麼快就接受戰敗的命運,使出全身解數,試圖力挽狂瀾。
第四波草原勇士,又如同海潮般殺至,人數遠遠超過了前三波的總和,隊伍寬度也超過了上一波的五倍。
“砰!”“砰!”沉悶的撞擊聲不絕於耳。根本來不及列陣,也想不起來列陣的少量頑固分子,被接二連三地被撞飛,隨即被戰馬接二連三地踩成肉泥。
眨眼功夫,由少量室韋騎兵發起的抵抗就被徹底粉碎。其餘所有活下來的室韋人,無論官職高低,全都失去了繼續戰鬥的勇氣,慘叫一聲,或者策馬給對手讓開道路,或者撥轉坐騎撒腿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