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當當當……”鑼聲忽然在山穀外響起,清脆且響亮。
正在率領弟兄們與狼騎激戰的趙雄和朱韻,毫不猶豫扯開嗓子高喊,“撤,所有人跟我一起撤,快!”緊跟著,縱身從營壘上一躍而下。
眾瀚海勇士見狀,毫不猶豫地緊隨其後。已經被大夥兒壓得節節敗退的突厥狼騎,驟然發現壓力消失,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沒給他們太多時間去尋找答案,陳遠敬帶領麾下弟兄,繼續發力。幾個被挖得半空的麻袋,相繼被扯離營壘底部,緊跟著,“轟隆”一聲,整座營壘從正中央處塌成了兩段。
“啊——”猝不及防,十幾名位置靠近營壘中央的突厥狼騎,從坍塌處相繼摔下,摔了頭破血流。其餘狼騎嚇得魂飛膽喪,相繼轉身跳向了營壘之內。
“衝進去宰突厥狗!”朱韻大叫一聲,邁步衝向缺口。兩名突厥狼騎慌慌張張上前阻攔,被他一刀一個,砍翻在地。他麾下的瀚海勇士紛紛跟上,鋼刀揮舞,轉眼間,就衝進了營壘之內。
營壘內,一名突厥大箭慌慌張張來戰,被朱韻一刀砍在胸口上,胸甲瞬間碎裂為兩半兒,鮮血沿著胸骨和肚皮淋漓而下。
那大箭疼得淒聲慘叫,轉過身,踉蹌逃命。朱韻從背後追上去,又一刀砍落了此人的頭顱。
血如噴泉般濺起,刹那間,濺了另外兩名衝上來的狼騎滿頭滿臉。二人尖叫著抬手去擦眼睛,朱韻趁機揮刀橫掃,斬掉兩隻毛茸茸的大腿。
受傷的狼騎慘叫著倒地,手裏的鋼刀甩出老遠。跟在朱韻身後衝進營壘內的瀚海勇士們紛紛揮刀下剁,一眨眼功夫,就將二人亂刃分屍。
“嗖嗖嗖——”數支羽箭忽然從半空中落下,不分敵我,將朱韻周圍的所有人,射得身上血漿亂冒。
受傷的突厥狼騎破口大罵,士氣一落千丈。受傷的瀚海勇士,卻按照平時訓練時的要求,手按傷口快速撤向一旁,為同伴讓開道路。
後續跟上來的其他瀚海勇士,迅速揮刀,將突厥狼騎砍得血肉橫飛。十幾名手腳麻利的瀚海勇士踩著糧食袋子搭成的台階,衝上塔台。幾座塔台上的突厥弓箭手大聲呼救,周圍的狼騎們,卻惱恨他們先前不分敵我胡亂放箭殺人,拒絕施以援手。
轉眼間,幾座塔台,就被瀚海勇士攻陷。塔台上的突厥弓箭手,被一個接一個砍出塔台外,屍體摔得血肉模糊。
朱韻的右胸口,也中了兩箭。雖然箭簇被鎧甲卡住,無法繼續前進。但箭蔟的尖端卻刺破了他的皮膚,每動一下,都宛若小刀子割肉。
翻轉刀鋒,他將兩支羽箭砍斷。緊跟著,單手握住其中一支箭杆,用力拉扯。染血的箭蔟與箭杆一道,被他從鎧甲上拉下,隨即,又是另外一支。
胸甲立刻被血染紅,朱韻深吸了一口氣,強忍疼痛繼續追殺敵軍。趙雄帶領另外數十名瀚海勇士,趁機從他身邊衝過,與他麾下的勇士們一道,將突厥狼騎砍得節節敗退。
“嗚——嗚——”怪異的號角聲第三次從山穀深處響起,早已招架不住的突厥狼騎們如蒙大赦,轉過身,爭先恐後逃命。
趙雄和朱韻帶著瀚海勇士們緊追不舍,才追十幾步,一陣箭雨兜頭而來。逼得二人不得不帶領弟兄們停止追殺,舉盾結陣自保。
校尉巴紮樂帶領一隊親兵,高舉盾牌衝上前接應,在軍陣之外,迅速構建盾牆。待眾瀚海將士頂著箭雨,重新站穩的腳跟。麵前已經沒有了一個活著的狼騎。
而不遠處,數十道用糧食袋子搭建的短牆赫然在目。彼此之間交錯重疊,誰也不知道短牆究竟有多少層,更不知道各層短牆之間的通道藏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