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軍營不到四裏,戰馬瘋狂加速,用不了一百個彈指。他隻要衝突燈光照亮的範圍之內,碉樓裏的弓箭手,自然會幫他解決追兵。
“站住,別跑!”沒想到紅盔纓如此老練果斷,胡子曰被閃了個措手不及。趕緊撥轉鐵驊騮,緊追不舍。
剛剛解決掉一名信使的曲彬,也趕緊策馬來攔。卻被最後一名信使舍命纏住,無法對紅盔纓造成任何幹擾。
“生擒他!”胡子曰對曲彬丟下一句話,策馬死死咬住紅盔纓信使的身影。後者所騎的戰馬,是一匹大宛良駒,俗稱黃驃。通體呈金黃色,奔行時的速度絲毫不亞於鐵驊騮。轉眼功夫,雙方一追一逃,就跑出四百步,彼此之間的距離,卻沒有絲毫地縮短。
胡子曰大急,從馬鞍下扯出一把短斧,奮力前擲。“呼——”短斧帶起一股寒風,直奔黃驃馬的後腿。
“呀——”紅盔纓信使仿佛背後長著眼睛,尖叫拍打戰馬的脖頸。黃驃馬得到主人的提醒,猛地騰空而起。堪堪避開了飛來的短斧,隨即嘶鳴著落地,跑得如同風馳電掣。
沒功夫欣賞黃驃馬的靈活身姿,胡子曰果斷從自家馬鞍之後,抽出了第二支短斧,狠狠砸向紅盔纓的脊背。後者聽到兵器破空聲,立刻擰身,揮刀,在電光石火間擋住了短斧的柄部,令其打著旋子落向了地麵。
還沒等他將身體轉回,第三把短斧又呼嘯而至,目標正是黃驃馬的屁股。紅盔纓氣急敗壞,大罵著將短斧擊落。緊跟著,卻又飛來了一枚鐵膽,一枚飛鏢和一枚透骨釘。
“叮!”“當啷!”罵聲迅速被金屬撞擊聲取代,紅盔纓閉上嘴巴,集中精神應付暗器,被逼得手忙腳亂。
擰著身體對付暗器,很容易失去平衡。好在他胯下的黃驃馬神俊,竟然主動放慢腳步,全力配合他的動作。胡子曰要的就是這個結果,趁機用雙腿夾緊鐵驊騮的小腹,將坐騎的速度壓榨到了極限。雙方之間的距離,迅速縮短,轉眼間,就不足五尺。
“卑鄙!”紅盔纓這才意識到,自己上了對手的當。嘴裏又發出一聲叫罵,揮刀迎著追上來的胡子曰猛劈。
“當啷!”胡子曰從容舉刀,撩開對方的攻擊。借著馬速揮刀前掃,砍向紅盔纓的肩膀。後者舉刀格擋,隨即又還了一記斜抽。胡子曰恰恰揮刀抽來,兩把兵器在半空中再度相撞,火星四濺。
“誰在那?口令!”半空中,忽然傳來的一聲喝問。正在交戰的二人齊齊抬頭,這才發現,雙方的位置,距離突厥人的軍營,已經不足三百步。彼此的打扮和麵孔,也都被高挑碉樓上的燈籠火把,照得一清二楚。
“救命——”紅盔纓毫不猶豫地張開嘴大叫,向碉樓上的弓箭手求救。胡子曰卻默默地接連砍出了三刀,上砍人,下砍馬,逼得紅頭盔招架不迭。隨即,又一刀抽下,正中紅盔纓握刀的手臂。
“啊——”呼救聲變成了痛苦的尖叫,紅盔纓右臂齊著手腕而斷。橫刀和右手同時落地,他痛苦地將身體縮成了一團。
胡子曰趁機又是一刀,用刀背砍中了紅盔纓的脖頸。緊跟著,伸出左手,拉住此人的束甲腰帶,將昏迷不醒的他提在手裏,撥馬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