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突厥將領大驚,趕緊轉身揮斧,掃向瓦斯的胸口。瓦斯特勤利用位置優勢,搶先出刀,同時奮力側身。
斧刃未接觸到瓦斯的身體,橫刀的刀刃,卻已經砍在了突厥將領掃過來的胳膊上。刹那間,讓此人的胳膊齊肘斷成了兩截。
握著斧頭的手和半截小臂落地,突厥將領疼得眼前陣陣發暈。瓦斯特勤身體迅速坐穩,反手用刀刃在此人的脖頸上抹開了一道三寸長的口子。
血如噴泉般噴出,將瓦斯特勤全身都染成了紅色。胸口前挺,他將已經死去的敵將撞在馬背。隨即,單手抓住馬鞍奮力支撐,整個人再度向前躍出尺餘,重重地坐在了馬鞍中央。
兩把帶著明顯大食風格的長劍和一把鐵鐧向他砸來,逼得他手忙腳亂地招架自救。四周圍,數名瀚海精銳奮力前衝,殺死各自的對手,努力為瓦斯特勤提供支援。兩把大食長劍被迫改變目標,暫且無暇再威脅到瓦斯特勤,後者趁機大吼著揮刀,將鐵鐧的主人斬落於馬下。
一把鐵蒺藜骨朵迎頭砸來,瓦斯特勤不敢硬接,揮刀撥向鐵蒺藜骨頭的長柄,借力打力。對手的反應卻極為迅速,猛地將左手橫推,鐵蒺藜骨朵在半空中忽然轉變方向,“當”地一聲,與橫刀碰了個正著。
火星四濺,瓦斯特勤手中的橫刀被砸成了一個鐵鉤子。不顧疼痛和麻木,他猛地將手臂前揮,將“鐵鉤子”狠狠朝著對手臉上砸去。持鐵蒺藜骨朵的對手不得不仰麵躲閃,主動放棄了進攻。一名瀚海勇士趁機抽出馬鞭橫掃,正中此人胯下坐騎的眼睛。
“唏噓噓……”戰馬的眼睛被抽瞎,悲鳴著揚起前蹄。使鐵蒺藜骨朵的突厥大箭措手不及,連人帶兵器被摔在了地麵上。
將鐵蒺藜骨朵柄插向地麵,他掙紮著試圖起身。另外一名正在呼喝酣戰突厥武將的坐騎,躲避不及,前蹄重重地踩在他的後背上,將他踩得仆倒下去,嘴巴鼻孔等處,鮮血亂冒。
又一雙馬蹄受周圍的空間限製,重重地落在他的肩胛骨上。緊跟著,是第二雙,第三雙,第四雙……。使用鐵蒺藜骨朵的突厥大箭慘叫,掙紮,卻無法逃脫,轉眼間,就再也發不出任何動靜。
“拚命上,別丟人。薑簡設帶著傷上來了!”無暇給與對手任何同情,瓦斯特勤從繳獲的戰馬身上抓起一根狼牙棒,一邊揮舞,一邊紅著眼睛大叫。
作為薑簡的同齡人,他對後者佩服歸佩服,攀比之心卻沒有完全消失。薑簡於黎明前率隊衝陣,勢如破竹,而他現在卻被敵軍死死堵住了去路,還需要薑簡帶著傷前來助戰。兩廂比較,他怎麼可能不羞愧難當?
“殺,殺突厥狗!”
“殺,薑簡設看著咱們!”
……
在瓦斯特勤的身側和身後,人數已經不到兩百前鋒團將士,大叫著響應。然後鼓足力氣和精神,向攔路的突厥狼騎發起了新一輪衝擊。
突厥狼騎的人數跟他們差不多,一半兒人騎著馬,另一半人拿著長矛步戰。敵我雙方在極為狹小的區域內麵對麵硬撼,每一個彈指,都有勇士倒下,鮮血在地麵上不停地彙聚,汩汩成溪。
“左側,左側!”有人忽然用回紇語大叫,聲音落在瓦斯特勤耳朵裏,宛若醍醐灌頂。揮舞狼牙棒逼開對手,他策馬擠向自己身體的左前方二十多步遠位置,身後和身側,三十幾名瀚海勇士舍命跟上。
敵軍的右側兵力原本就相對單薄,刹那間所承受的壓力增加了一倍,很快就被撕開了一道縫隙,隨即,四分五裂。
“去中軍,去殺敵軍主將!”學著記憶中薑簡的英武模樣,瓦斯特勤策馬闖過破碎的敵陣,大叫著用狼牙棒指向突厥左營的中軍帳。
被擊碎陣列的突厥將士,又氣又急,咆哮著衝向的戰馬,卻被他身邊的瀚海勇士奮力擋住,無法靠近他身邊五步範圍之內。
數支長槊忽然飛來,將七八名突厥將士射倒在地。其餘的突厥人尖叫著閃避,瓦斯受到的糾纏迅速消失。猛地用靴尖踢打馬腹,他重新加速,撲向百十步外的中軍帳,如同下山覓食的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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