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賀魯長老咬著牙吸氣,臉上的表情好生精彩。
當日如果是被五百大唐官軍打得那麼慘,還有情可原。被五百臨時拚湊起來的烏合之眾,打垮了整個前營外加烏紇的所有親信侍衛,消息傳揚出去,誰還會對烏紇這邊正眼相看?
“主要是大唐威名太盛,而弟兄們穿的是大唐的鎧甲,用的是大唐的兵器,一個月之前,還自稱大唐瀚海軍。貿然跟唐軍作戰,底氣先輸了三分。”猜到賀魯為何而懊惱,勒勒闊想了想,低聲在旁邊解釋。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賀魯長老的心情愈發沉重。又接連歎了好幾口氣,才再度低聲詢問,“另外一支唐軍呢,穿著玄甲的那一支?大汗探聽清楚他們的來路沒有?不會是真的是大唐玄甲軍吧?他們先來給婆潤助威,然後元禮臣又過來調停,怎麼看,都像是預先商量好了的伎倆。”
“另外一支唐軍,來曆還沒探查清楚。他們沒有去瀚海都護府駐紮,在戰場附近選了一處避風的山坳紮營。我派出去的斥候和細作,沒等靠近到距離營地三裏之內,就全都被殺掉了。”烏紇歎了口氣,低聲回應。“唯一能確定的是,這次婆潤打上門來,他們沒參戰。”
“那不能說明什麼?至少不能說明他們對咱們沒惡意。”賀魯的眉頭迅速皺起,聲音又快又低。
烏紇點了點頭,苦笑著歎氣,“我知道,問題是,我沒辦法。如果我拒絕去元禮臣那邊,下一次,玄甲軍就可能跟婆潤一道打上門來。”
這才是問題所在。那支玄甲軍雖然最近幾天按兵不動,可對烏紇這邊的壓力,卻絲毫沒有減少。如果烏紇不把握住元禮臣給的機會,去白馬湖畔接受調停。那支玄甲軍就更有理由,聯合婆潤向他發起攻擊。
所以,無論是為了爭取時間也好,為了避免遭受滅頂之災也罷,兩天之後,烏紇都必須去白馬湖走一趟。能做的,隻是加強戒備,防止婆潤半路對自己下手而已。
至於到了白馬湖畔之後,元禮臣身邊隻有三百親兵,為了其自身安全,應該不會下令將烏紇當場拿下。更何況,大唐需要取信草原各部,請烏紇過去調停,又將他扣留,等於自毀名聲,做了之後非但得不償失,並且在大唐天可汗那邊,恐怕也不會得到任何獎賞。
三頭喪家之犬議論來,議論去,最終,還是不敢拒絕接受元禮臣的邀請。隻是將護送烏紇的兵馬,又加了倍,從原本一千變成了兩千。
這等於把烏紇所有家底,全都帶上了。留在紅石山臨時營地的,還不到五百人,並且個個身上都帶著傷。
在赴約的途中,烏紇派出去的斥候和細作,不斷送回來消息。婆潤那邊,隻帶了五百名親兵隨行。臨近白馬湖的幾個回紇別部,雖然紛紛倒向了婆閏,但是,事先都收到了元禮臣的警告,誰都沒敢輕舉妄動。
“又是五百人!”烏紇聽到某個數字就敏感,皺起眉頭,咬牙切齒地重複。隨即,卻又鬆了一口氣,迅速把注意力轉向另一個目標,“那支大唐玄甲軍呢,他們可出營了?他們在幹什麼?”
。您提供大神酒徒的大唐遊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