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衛兵匆匆闖進前廳,甚至沒有抬眼理會站在前廳正門旁門神般的雷三胖子,隻顧高聲呼道:“大人,大事不好。。。。。。”這時他才發現廳內情況異常,平日裏高高在上的郡守大人被雙手倒剪捆在座椅上,平素裏白皙文雅的神情如今換成了氣極敗壞的紅中透青。
衛兵剛要脫口呼叫,身後側一股大力傳來,隻把他一腳踹進了廳內,未等爬起,身後踹他那人已經重重的踩在了他的後背上,仿佛是一座大山壓在身上,被踩住的脊梁“嘎嘎”作響,衛兵隻覺胸口的氣全被這一腳壓的擠出胸腔,險些背過氣過去。耳中聽到一個溫和的聲音道:“有什麼大事,你慢慢講出來,不要試圖喊叫,否則下場很不好看。雷爺輕一點,你要踩死他了。”
衛兵抬起憋得發紫的臉循聲望去,見是一名青年四平八穩坐在郡守大人旁邊的椅子上,身側還站立一名俏臉如花的妙齡女子。他惶恐地答道:“這位大爺,是外麵反賊造反,正在四處胡亂放火。”猛然間想起這幾位捆綁了郡守大人的家夥恐怕正是反賊,他心中慌亂,又急聲改口道:“是,是一群英雄正在胡亂放火。”
王倩聽了衛兵最後這句極不恰當的粉飾,撲哧笑道:“胡亂放火的英雄?這倒是古怪得很。”
那名衛兵剛要解釋,雷三胖子哈哈大笑,一腳踢在衛兵的後腦,這一腳力量掌握恰到好處,把衛兵當即踢昏過去,隨後抓起衛兵的雙腳拖到前廳正門一側的牆角。
不多時又有一名傳信倉皇跑到前廳外,邊跑邊喊道:“郡守大人,緊急軍情。”這名傳令兵卻比先頭那名懂事得多,在前廳外單膝跪倒,一邊稟報一邊抬眼朝廳內望去。當他也發現郡守大人被捆成豬玀狀時,眼前同時出現一名鐵塔大漢,探手一把將他抓住丟進屋內。
傳信兵甚是機靈,立刻撲通跪倒,連聲道:“各位好漢,各位好漢饒命。小的上有八十歲老母。。。。。。”
王倩笑咪咪看著傳令兵道:“下有尚未出生的孩子,家裏雜七雜八十餘口等你回去養活,對嗎?”
那傳信兵磕頭道:“你是觀世音菩薩在世,什麼都知道。小的也不瞞各位好漢,剛才內城守備副將陳將軍讓我來稟告郡守大人,城內發現大股混亂,守備副將陳將軍已經帶兵彈壓,可是情況複雜,尤其是城西守備營大部分士兵不知道吃了什麼,一個個上吐下瀉,據說是喝了校尉曹印行自城外帶回來的魚熬的湯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陳副將要找這位曹將軍,可是他人卻突然失蹤了,所以陳副將大人讓我來通知郡守大人,城裏的混亂很可能是這位曹將軍蓄意謀反。”
袁文亮手指坐在角落的曹印行道:“你說的曹將軍就在這裏。”
那名傳信兵扭頭看到曹印行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禁呆住了。
袁文亮哂笑道:“曹將軍,辛苦你把這位兄弟捆綁起來,既然我們已經走到一起了,你就多辛苦。”
曹印行此時也知自己的生路就是這群反賊順利攻占懷州城,否則自己一家老小全都會死於朝廷刀下。聽了袁文亮的話,他毫不猶豫地來到傳信兵近前,解下傳信兵的褲帶把人反綁起來,順手撕下傳信兵的衣襟又把嘴給封了個結結實實。
司馬侗看在眼裏,心中咒罵曹印行祖宗八代,卻也隻能用眼神來表達。
王倩看到渾身捆綁的司馬侗眉頭一皺,用目光示意那名九連環高手,那人心領神會,踱步來到司馬侗身後,揮劍斬斷捆綁物,同時抬手摘下了司馬侗的下巴和肩環。
廳內眾人又坐了片刻,已經隱約可以聽到郡守府外雜亂的喊叫聲。
這次前廳外傳來的卻是戰靴踏地時產生的特有踢踏聲。能穿這種戰靴的人官銜自然不會太低。
腳步聲來到前廳外,一個氣極敗壞的聲音傳進來道:“司馬大人難道還能穩座郡守府嗎?”伴隨著聲音,一名武將昂首闊步邁進廳內,目光傲慢掃過廳內眾人,隻停留在司馬侗身上時才略有敬意。當他眼角餘光發現窩在牆角的士兵,不由身軀一震,正待揚聲質問,雷三胖子掄臂砸向他的後頸。
這名武將反應倒也機敏,急旋身閃避,讓過脖頸要害,卻被雷三胖子粗壯的手臂砸在肩頭。這一記力猛臂沉,雖然不是熟銅棍,卻也好受不到哪裏去,武將悶哼一聲跪跌在地,未及起身又被雷三胖子抬腿踢倒,隨即一隻大腳踩住武將的背心。
雷三胖子冷冷地對武將低聲喝道:“一不準喊,二不準動,否則我就活活踩死你。”
袁文亮見司馬侗神色變幻不定,便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曹印行,曹印行這時倒是豁出去了,起身對袁文亮抱拳道:“將軍,這位就是本城的守備副將陳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