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章 四藝比試琴音遊(1 / 2)

因為在北域,北極閣從無下達過協捕公告。

四大頂級宗門各守一域,你認為的惡人,到了我這裏說不定就是貴客。

自家事自己解決。各域之事並不牽扯他域。

就拿左水東這件事來說,太乙真宗可以命令全南域的宗門抓捕他,但太乙絕不會求助於其他三派,一是麵子;二是不值當如此做。

既然你太乙不求人,那其他三家頂級門派就不會冒然出手相幫。

地域老大都不去管的外事,下麵的藩屬門派就更不能管了,除非你與此人有莫大的因果。

這也是為什麼左水東逃出南域之後,一路順風順水又跑到了懶慢齋的原因。

要是四域眾派瘋狂阻截,怕是左水東早已死在了路上。

而且,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有左水東的存在,無形之中太乙真宗就成了一個“笑話”。

四派雖一團和氣、和諧共處,但是這種事,其他三派都樂見其成。

全仝自知說錯了話,他對著苦斂作揖行禮,態度恭敬道:“全某失言,望大師恕罪。”

言罷,全仝臉色一變,看向了賀寄言,“今日不論其他,隻論這字帖的歸屬。”

站起身,賀寄言對眾人道:“我早已有言在先,他們八人之中誰能第一個明燈結丹,字帖就歸誰,難道這還不公平嗎?”

全仝也是有備而來,“你在東,我在北,誰先誰後,誰來判定?

此策看似公平,實則模糊不清,包庇、強占的嫌疑極大。”

定淮聞言,點了點頭道:“依全館主之見呢?”

全仝對著定淮一揖,“我確實有一策,既公平合理,又能為慶典祝興,傳出去可以成為一段佳話,此策三全齊美矣。”

定淮問道:“何策?”

全仝解釋道:“今天是我儒門慶典、周齋主的大喜之日,解決爭端不宜大動幹戈。

現雙方正好各有四人,我意,就以字帖為注,讓他們來一場四藝比試。

每一輪各方派一人出場,且每個人隻能出場一次,經過四輪比試,誰勝出字帖歸誰。”

這時,卞開君開口問道:“全館主,如若雙方打平,又該當如何?”

所謂四藝,即:琴棋書畫。全仝根本沒有想過,自己的弟子還能在此四項中輸掉兩場。

此刻,他聞聽此言,稍稍一愣,回道:“如若打平,就由定淮道兄再定一項,決出最後的勝負。”

右列眾人都點頭表示同意,唯獨成七發仍舊默默靜坐,一言不發。

定淮撫掌大笑道:“此策甚好,妙!妙!”

隨即,他看向周燊麼,問道:“齋主以為如何?”

周燊麼也很精明,他各不得罪,一臉為難道:“道兄,這事我看沒用啊,他們是我請來的貴客,我不好以主人家的意見,強加在他人之上。是否參賽,全憑他們自己的意願。”

全仝聽罷,心中暗罵一聲,“周滑頭。”

這時,封在河開口道:“我看行。封某每天隻知練劍,除了劍不知其他,今天有幸能見識到儒門四藝、八俊爭輝,也是不虛此行啊。”

接著,封在河偏頭看向賀寄言,又複言道:“四藝頗雅,不傷和氣,比來無妨。”

封在河的話讓大家都感意外,有全仝暗自竊喜的“意外”;有賀寄言不明其意的“意外”;有眾人事不關己的“意外”;最後還有定淮時刻防備的“意外”。

定淮心道:“這劍修在搞什麼鬼?他不可能無緣無故說這番話的。

難道他想借此次比試的機會拉我下場?嗯,是了是了,應該不差……”

就在定淮沉吟之時,堂中有人起哄道:

“不錯不錯,正好可以看看這些小輩們的技藝。”

“幸哉幸哉,哈哈哈哈……”

“…………”

眾人各懷心思,不一而足。

既然封在河開了口,賀寄言也不好抹了他的麵子。

稍一沉吟,賀寄言開口道:“比試四藝,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有人問道:“賀兄,不過什麼?”

賀寄言笑道:“隻以我手中字帖為注,實為不妥。他竹籬館勝了得帖,敗了毫無損失,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全仝怒瞪道:“哼!我竹籬館之中還收藏著一幅烏衣老人的字帖,如果我方輸了,自當雙手奉上。”

賀寄言點了點頭道:“這樣最是公平。既然諸位都有此雅興,那我就同意這場比試了。”

說著,他看向石良道:“徒兒好好比。”

言罷,賀寄言衣袍一展,緩緩落座,悠然地喝起茶來。

全仝生怕賀寄言不答應,此刻見他同意比試,心中登時鬆了一口氣。

“賀寄言你也太小看我竹籬館了,等一會有你們好看的。”全仝暗道一聲。

計謀已成,比試已定,全仝一甩袖袍,邁步回座。

師父都已同意了,石良也不好多說什麼。

於是,他轉頭看向左水東,眼神之中滿是歉疚之情。

左水東明白石良的意思,他笑了笑道:“石兄無需多慮,我也想領教一下這竹籬館‘四狂’的手段。咱們安心比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