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諶的房間內。
“四叔帶我們來此，有什麼要說的？”
荀攸首先問道。
荀彧猜測道：“四哥應該是考慮，我們出仕一事了。”
荀諶點頭道：“沒錯，是該考慮了，文若認為如何？”
荀彧說道：“我和四哥的想法一致。”
“袁本初？”
“沒錯！”
荀彧道：“袁氏四世三公，有聲望有地位，袁本初即將得到冀州，天下群雄之中，實力最強的正是他，如果我們要出仕，袁本初最合適。”
荀氏在潁川，是名門士族。
他們當然想去同是名門士族，四世三公的袁氏。
實力最強的袁紹，顯然最合適他們。
“兩位叔父認為，楊太守如何？”荀攸問道。
“起點太低了。”
荀諶點評道：“他的能力雖然很強，但出身貧寒，毫無根基，就算以後能擁有青州，也難以擁有民心，應該走不到很高。”
“我也是這麼想。”
荀彧讚同道。
荀攸的想法，和他們的完全不一樣：“我倒覺得，楊太守比袁本初好，出身比較低，不代表無法往上走，兩位叔父可能看走眼了。”
荀攸好奇地問：“公達想去北海？”
“想！”
荀攸的目光，看得甚是長遠：“我認為在北海，有能讓我一展抱負的機會，出身低其實不是影響大局的根本，何況四叔以前曾說過，雞蛋不一定都得放在同一個籃子裏，對吧？”
他們荀氏，也想分散投資。
隻要有一家成功，他們就能成功。
荀諶尋思良久，同意道：“公達言之有理，楊太守能有如今的地位，不是運氣，而是真正的實力，你們是否發現，現在聲望最高的人，不是袁本初。”
荀彧往深處一想，震驚地問：“四哥是說，楊太守從嶄露頭角開始，就刻意經營自己的聲望，無論是北邙山救駕，還是討伐董卓，全部是他揚名的手段？”
荀攸驚道：“有可能！”
“他出身那麼低，如果不從聲望開始，天下人根本不知道他是誰。”荀諶分析道，“他要做的，不是急著搶地盤和招兵買馬，而是通過聲望，來積聚自身的優勢，擺脫起點低的局限。”
嘶……
荀彧和荀攸，吸了口氣。
如果荀諶分析得沒錯，那麼楊昭從第一次到洛陽開始，就考慮到以後應該怎麼做。
直到現在，他的聲望，蓋過所有人。
“楊太守深思熟慮，目光長遠啊！”
荀攸心裏佩服極了，更堅定了，到北海一趟的心思。
荀諶改變了態度，道：“我支持公達去北海。”
荀彧是佩服楊昭的手段，但考慮到各方麵的因素，決定道：“我還是想和四哥去袁本初那裏走一趟，看看袁本初此人如何，再決定去哪裏。”
“也好！”
荀諶又問：“公達真的考慮好了去北海？”
荀攸鄭重道：“考慮好了，北海非去不可，我打算明天回家一趟，再準備出發。”
“我們一起回家吧！”
荀諶也是這樣想。
——
時任東郡太守的曹操，正在批閱公文。
“孟德！”
毛玠此時走了進來。
楊昭連忙起來，行禮道：“毛公來了，有什麼吩咐？”
毛玠笑道：“我哪敢吩咐孟德？這次來，是向你告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