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救張家的事,是你爸爸找人故意透給周楚媽媽的。”諸葛卿說:“他好像還暗示了周楚的媽媽,說很中意周楚這樣自力更生的富二代,可惜周楚已經訂婚了。”
上層人士說話的藝術就是這麼迂回,隻是可惜訂婚了,又在同一時間放出要把自己藏了這麼多年的女兒介紹給大家,說明任鴻琛也在物色女婿人選。
甚至有可能,任鴻琛一直很中意周楚,隻可惜周楚和張書怡訂了婚,任鴻琛覺得女兒和周楚無緣,就主動把“R”酒店最好的宴會廳借給周楚訂婚。
說的人反正意思表達到了,就看聽的人有沒有這個意思。
現在張家在國外的勢力全都在周楚手上,張書怡自知周楚媽媽那種勢利眼的個性,任家這邊一露出“示好”的苗頭,張書怡就預料到周楚媽媽遲早會倒戈。
而且因為張書怡,周楚和周清都離家單過,這筆帳張書怡賴不掉了,隻能想辦法自救。
所以張書怡才會趁這個年終宴會沒到來的時候,讓陸雯雯帶她上山來找任喬安。
一來確實是想和她合作,保住她周家兒媳婦的位置,不惜連私生子張書怡都主動接受,看來張家真的已經是強弩之末。
而來,張書怡可能還想最後挽留周楚一次,借著她對任喬安的大度,讓周楚知道她真的是個賢內助。
但這些在任喬安看來,還不如直接找人打暈了周楚,兩個人睡在一起懷孕來的又有,估計是張書怡自視高貴,幹不出來這種下賤的損招,所以才沒實施。
文件後麵,有陸雯雯和元初夏家裏的資料,確實有富二代看不起人的資本。
“你不是一心鑽研醫術,兩耳不聞窗外事,怎麼突然對這種事有興趣了?”諸葛卿笑笑問,她一直都不問這些商業上的事,想不到今天突然想起來問陸雯雯和元初夏的家世。
“不是突然,隻是覺得我有這麼強大的背景,不應該讓別人在我麵前囂張。”任喬安把資料放下,道:“給你三個月時間,能不能把這兩家收拾了?”
“天涼王破”的話任喬安說不出來,她也知道要搞垮一個富豪家庭,需要一點時間,但是諸葛卿一定能給她辦到,也必須辦到。
距離年終宴會也就三個月,諸葛卿知道任喬安的意思,點了點頭:“我可以精確到幾時幾分,包括收拾到什麼程度。”
家破人亡或者妻離子散,他都能辦到。
這幾個臭魚爛蝦,花不了多少時間和精力。
“那周家呢?”諸葛卿問:“據我所知周楚的媽媽才是冒犯你最多的人,你不會因為周楚‘得寵’,而放過周楚媽媽吧?”
要真是這樣,那任喬安就太沒出息了。
“鬥蛐蛐兒,看著兩個在籠子裏,鬥來鬥去最沒意思。”任喬安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站起來看著外麵的江景,道:“左膀右臂都削完了,留下野獸一個人,最後才讓他知道,自己其實關在籠子裏,看著他一點點絕望,那才有趣。”
鬥蛐蛐兒太無聊了,困獸之鬥才有趣。
她從來不是善人,她知道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周楚對不起她隻是其中一部分,更大的一部分還有周楚的媽媽。
她不會因為她是周楚的長輩,而對他有所寬容,她重視的一切任喬安都要親手摧毀,她也要讓她常常跌落雲端的滋味。
不知道那個時候,周夫人還能不能保持她高門貴婦的優雅,仍然堅持那可笑的“門當戶對”。
“既然我爸爸故意讓她誤會,你就讓她再多誤會一些,讓她以為和我家聯姻勢在必行,並且立刻弄出一個‘任大小姐’來見人。”任喬安低聲在諸葛卿兒便吩咐,自己的計劃還需要諸葛卿幫忙,重用他就是給他最好的“胡蘿卜”。
一舉兩得。
“大小姐英明。”諸葛卿瞬間理解她的話,恭維她的想法。
“我等自歎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