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塵收了這葫蘆,上官祿也算是稍鬆了口氣,自己這不成器的兒子,也算是找了個靠山。
所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葉塵收了這葫蘆,其中意味自然是明白的。
葉塵吩咐道:“這大妖的肉食乃是大補之物,若每日食用,你們身上的傷勢,用不了多久便可完全恢複。明日,我再來瞧你們。”
“道友慢走。”
上官祿趴在地上,仍不忘抱拳。
上官鴻則是瞧著洞口,怔怔的出神,這來曆不明的白衣修士,實力竟可強悍至此,那被天門山奪去的靈寶葫蘆,他竟隻花了這一會兒工夫便討了回來。
他剛才已聽父親上官祿說過,這白衣修士不一般,抬手間便滅殺了地仙境大妖。
可現在看,父親仍然是小覷了他。
天門山的人可是不講理到了極點,他可將這葫蘆弄回來,隻有可能是與天門山門人見了刀兵,且應該還輕鬆取勝了才是。
上官祿語重心長道:“這個白衣修士不是惡人。他曾與我說,他隻是個無聊四處周遊的修士,此番來了靈鶴穀,也許正是你的機緣,你需好好把握。”
上官鴻點頭。
父親的意思,他又何嚐不知。
身在仙門之下,又是仙人之後,他的資質卻是平庸到了極點,比之大九州的修士都有所不如。
從小到大,受盡白眼。
這種屈辱感,若不親身經曆,是絕難想象的。
如今,這葉塵的到來,或許就是個逆天改命的機會,上官鴻無論如何也要抓住。
再說葉塵。
離了思過崖後,便徑自回了自己居所,那獨門獨戶的小院。
院子裏。
那個被割去了舌頭的弟子依舊趴在地上,看來是已痛得昏死過去,血流了一地。
不過,這傷勢也不致命。
除了日後不能說話、以及臉上那兩道貫穿臉頰的劍痕之外,至少從外頭看,這弟子與先前是並無什麼太大區別的。
也不會影響日後修煉。
葉塵隻瞥了這弟子一眼,一擺手,便見風起,將他連人帶著地上的血跡,一並吹出了庭院。
庭院裏沒了人。
葉塵便回書房,取了那葫蘆,開始細細端詳起來。
把玩了一陣子後,葉塵方才自言自語道:“看這手筆,當初此物的主人當初也該是個太乙金仙才對。”
太乙金仙。
於仙界許多修士而言,已是高不可攀。
除開仙界那寥寥幾個大羅金仙,以及那些不出世的上位神明、上古大妖之外,太乙金仙,便已稱得上天花板。
一個太乙金仙身上的寶貝,有多珍貴可想而知。
不過,這葫蘆放在其他人眼中,或許是個了不得的寶貝,但在葉塵看來,其實也不過隻是個可有可無的酒葫蘆罷了,並無多大的用處。
葫蘆的作用倒是有些意思。
葉塵倒了些水進去,灌滿了酒葫蘆,不過小半刻工夫,便有淡淡酒香自葫蘆裏飄出。
隻是,這酒香還不熟。
至少還需過個一夜,才可真正成酒。
葉塵指尖輕叩。
隻見這葫蘆上蒙起淡淡白霧,酒香頓時濃鬱數倍,隻聞著這酒氣,便可生出幾分醉意。
再一輕叩,那白霧越發濃重,酒香也愈重。
隨著葉塵一聲聲叩指,那本是白蒙蒙的霧氣,竟是開始一點點轉青,繼而變藍,最後變作一縷紫氣,如旭日初升之時,天邊那一點紫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