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月不言。
葉塵與黑龍所說的話，將她嚇得不輕。
起初她也隻知道，這二人來曆不小，還以為真的隻是來此處尋回先前的洞府那麼簡單。
可如今看來，自己卻是莫名其妙領著同族，踏上了一條回不了頭的賊船。
眼下，朧月也隻有將希望寄托於這眼前兩人，苦笑問道：“我月珠氏還有退路嗎？”
黑龍道：“本無意裹挾你們，但占了老子洞府八萬年，總該收點兒租的。”
朧月默然。
誰也不知前路為何。
這二人膽敢與天庭開戰，於仙界的任何一方勢力而言，都將會是滅頂之災。
葉塵卻是一笑，道：“此事你隻管放心，隻要我一日尚在，且你們乖乖聽話，你與你的族人，便不會出事。”
“我不知前輩是何許人也，但這普天之下，還不見有誰敢與天庭叫板。”
亦或是說，那些敢與天庭叫板的，沒有一個能活的過三日。
葉塵又是一笑，反問道：“你們月珠氏應當有些年頭了吧？多少該聽過我的名頭，對了，我姓葉。”
“姓葉？”
朧月皺眉。
仙界之中姓葉的強者其實不在少數，但若提起這個姓氏，常人第一個想到的，往往便是那個早已變成傳說的人。
葉塵又道：“如此，你可知我是誰？”
“你……您是……”
越想，朧月額間，冷汗便越重。
仙界傳說，十萬年前曾有一人族修士禍亂三界，被天道打入人間，又折斷建木，隻留一天門。
而此人，便是姓葉。
這是朧月出生之前的事了，也僅有從一些縹緲的傳說之中知曉一二。
但另一件事，朧月卻是記憶猶新。
三萬年前，不知是何原因，天道怒，滅殺數名大羅金仙境的仙帝，扶植如今的天庭之主上位，號稱天帝。
緊接著，便有一人一劍自人間殺來。
引得三界動蕩。
上至九天，下達九幽，無一安寧之處！
而那人，也姓葉。
朧月不知眼前這位與那兩人有何關係，又或者說，這三人是否就是同一個人。
他們似乎同樣都與天為敵。
葉塵又問：“現在，可知曉我是誰了？”
朧月不由得喘息起來。
盯上月珠氏的，竟會是當年那禍亂三界的魔頭！
朧月努力讓自己心情稍平複些，仍然心有餘悸的問道：“前輩……我月珠氏不過是鮫人族之中一極小的氏族，前輩總不會為難我們吧？”
“嗬嗬……”
突然，葉塵卻笑了。
朧月不解。
葉塵何故發笑，自己這話，難道聽來就這麼可笑嗎？
葉塵話語之中多出幾分不屑，道：“看來當年天上人降服龍族，一統天下水族，可是將你們這四海水族的脊梁骨，都一並抽掉了，竟連這點兒骨氣都沒有！”
朧月默然。
龍族乃是百鱗之長，曾超脫天地的存在。
如今雖是人族昌盛，但水族猶有龍族坐鎮，尤其龍王更是可與人族天帝匹敵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卻也隻有屈居於天之下！
他們，已與天庭一樣，淪為天道忠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