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陣揉了揉自己眼睛,總覺眼睛有些奇怪,但也不知,到底奇怪在了哪裏。
實在弄不清原因,才跑到庭院裏的水塘邊照了又照,看著水中倒影,項陣這才發現,那所謂象征著帝王之相的重瞳,竟已不見了。
“今日課業已結束了,你們各自回去吧。”
季長青走到門外,驅散了一眾孩童。
得了散學的消息,幾個孩童紛紛行禮謝過季長青後,便各自歡脫的離了鬼王府。
到此時,季長青這才長出一口氣。
每日都是如此,看著這些孩童來,待到日落,便又散了他們,不過今日,卻比往日散的要更許多。
他知道,有些話是不該說給這些娃娃聽的,一來未免走漏風聲,二來……他們也不該聽。
季長青也未藏著掖著,送走了最後一個孩童,便一關房門,問道:“先生此行,來尋我是假,來尋這重瞳兒才是真吧?”
葉塵隻隨口道:“本是來尋你的,但見了他後,又覺得有意思。”
這話,季長青並不怎麼相信。
剛才葉塵對項陣所言,可不像是臨時起意,對葉塵這樣的強者而言,知曉這冥界有個帝王相的重瞳兒,並不是難事。
“不說此事了。”
葉塵調轉話題,隨手一招,便將那殘破牆垣複原。
蘇星子瞧著這一幕,默默咋舌,先生的手段,永遠都看不透。
正當季長青疑惑他又想說什麼時,卻見葉塵抬手,背後所負長劍五端飄起,掠過葉塵身後,那正端著雙手,低頭立於一角的侍女。
長劍甚至不曾擦到這侍女的皮膚,便見她應聲倒下,身軀消散,就此沒了生息。
哢噠!
地上掉落一道令牌,黑底紅字,與陰六那視若珍寶的那陰陽令一般無二。
“這是……”
季長青屏息。
他當然是認識陰陽令的,除了那些行走陰陽兩界的鬼差之外,也就隻有酆都那些平日裏喜歡用鼻孔看人的冥帝近衛,才會佩戴這東西。
回過神來,季長青這才解釋道:“這侍女是我從城外撿回來的,當時已被腐化了三四成,看著沒什麼修為。”
“修羅城那個叫白煞的鬼王,身邊也有個這樣的家夥。你實力雖不比白煞,但於冥帝而言,你比白煞更重要。他最需用你,也最是怕你,你身邊這個,可比白煞身邊那個還要厲害些。”
季長青默然。
一旁的蘇星子翻了個白眼,先生都用劍了,可不是更厲害些嗎。
葉塵瞥了眼窗外,好似剛才根本沒動手殺過人一般,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笑問道:“對如今這冥界,你覺得如何?”
季長青悠悠一歎:“本以為人間戰事便可堪比煉獄,卻不想,煉獄比我所想,還要可怕萬分。如今又有那程青雲舉兵謀反,更是民不聊生,誰能想到,就連這死者往生之地,都能讓人再死一回。”
“他是我的徒弟。”
葉塵語氣平淡,似是說了句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
安靜。
靜的出奇。
“怎麼?”
季長青跪地,抱拳:“先生在上!學生季長青,願為馬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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