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打量著葉塵。
一襲白衣,怎麼看都隻是個凡人。
隻是,此人站在風不同身側,他也不得不高看葉塵幾分。
葉塵又道:“對付不了青雲宗,就來這兒對付個不在青雲宗的內門峰主,你們這些人,倒是挺聰明。可這世間亂世,與他這隱居的有什麼關係?”
三言兩語,也讓得此人啞口無言。
半天憋不出個所以然來。
支支吾吾許久,那人終於咆哮道:“青雲宗之人都是一丘之貉!管你在山上山下,都該死!”
風不同終於出言:“外麵都是這麼傳青雲宗的?”
“廢話!否則我又豈會來殺你!”
風不同無言。
沒了嶽鬆書院,這天下又是受了誰人蠱惑,連這黑鍋都扣到了青雲宗的頭上。
葉塵悠悠一歎:“那三百六十國氣運,分明是嶽鬆書院強奪的。”
這義士再度無言。
葉塵這話不假。
又是沉默半晌,終於憋出一句話:“若青雲老祖不上嶽鬆書院與之相鬥,他嶽鬆書院又豈會強奪這三百六十國氣運!”
“蠢貨。”
風不同再懶得搭理他,拂袖,轉身離去。
這所謂義士,也不是什麼修為高深者,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散修,修為堪堪築基罷了。
與他計較,實在浪費時間。
這義士還要再說什麼。
可風不同已重新回了院子裏,連理都懶得再理會他。
葉塵搖頭,笑道:“你要殺誰,與我而言實在不重要,不過我倒是好奇,就憑你,是如何入的馬河縣。”
“怎麼,這馬河縣入不得?”
義士反問。
顯然,並未意識到葉塵口中這話的真意。
葉塵卻懶得再言語,隨意一伸手,便將對方背後長刀解下。
這位悍不畏死的義士,顯然並未反應過來。
葉塵抽刀。
輕撫刀身上紋路,又讚歎道:“這刀鑄的倒是不錯,看來有些來路。”
“應該是霸刀山莊的手藝。”
語罷。
葉塵輕叩刀身。
刀刃上發出一陣清脆刀鳴,刃上微微顫抖。
片刻後,斷裂。
刀氣四溢。
這氣勢洶洶的義士,猝不及防便被洶湧的刀氣刮破了衣裳,臉頰上更多處一道淺淺血痕。
“你該知道,青雲宗乃劍道魁首,內門峰主修為皆在化神境之上,更是有流言說,青雲老祖未死。你一介築基期修士,膽敢來此刺殺內門峰主,不過蚍蜉撼樹,尋死而已。”
“縱然是真讓你殺了,可你背後的師父,乃至俗世的同族,你覺得,能逃一死?”
“派你來此的那人,不過看你這一腔熱血,讓你來送死罷了。”
這義士被說的啞口無言。
一時之間,也不由得疑惑起來,自己是否真如葉塵所言,是受人所蠱惑?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葉塵一指便彈斷了高人所贈的寶刀。
誰知他會不會一個不悅,又在自己腦門上彈一下。
鎮住此人後,葉塵語氣又有所舒緩:“我看,你應當剛成修士不久。”
被一語道破,這義士終於是無力的長出一口氣,道:“前幾個月村裏遭了災,恰好又有仙人途經,說什麼天下亂世,都是因為青雲宗而起,不止助我們重建了村子,還收了幾個有仙緣的徒弟。”
顯然,他自己也在這幾個弟子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