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子,落子。
見這落下一子,葉塵笑道:“看來,我這幾萬年並未出錯,替你所下的每一步,都合你心意。”
“既是如此,這百年內,我與你分出勝負來。”
葉塵落座。
落子。
棋局之外,老蛟隻覺一陣陣巨大壓迫,自九霄之上而來。
壓得自己幾乎無力喘息。
望舒峰上。
綰月自殿內行出,比之上次現身時,又多了幾分縹緲氣質。
閉關數月,她如今已入煉虛。
綰月舉首。
那巨大棋盤如一穹廬,將整個青雲宗籠罩在內,兩股浩瀚力量,在這棋局上對弈。
單是能引得這般異象的偉力,便足以叫人心驚。
綰月如今修為不淺,已可感應天地,自然能察覺到,這推動棋局上黑子的力量,是來自於天地之間的萬千生靈、一草一木。
綰月蹙眉:“天地之力……那是天道?”
至於另一股力量,綰月不敢妄斷。
但看著棋局,綰月也能猜測一二,這正是扶搖峰上,葉塵那盤棋。
“這棋局,竟是在與天對弈?”
思至此。
綰月自嘲一笑。
虧得自己還處處提防葉塵,時至今日方才驚覺,自己的那些小動作,在葉塵眼中是多麼可笑。
內門七峰,乃至整個青雲宗,從始至終都入不得葉塵之眼。
他所圖的,是這天下。
是要與天道爭雄!
綰月恍然:“也難怪,他會開啟這亂世。”
最是亂世可出英豪,也正是蓄勢之時。
綰月有預感,這劫難之下,哪怕強如三大宗,也定會風雨飄搖,難在這亂世之下保全。
看得那天上棋局,綰月又背身,回殿。
亂世之下,多一分實力,才多一分活下來的可能。
又是隆冬。
天上那棋盤不見落幾子。
山下。
滄瀾國帝都。
鄭墨披著破舊棉襖,已在皇城之下等了足足一個多月。
他本是穿著一身單衣來的,想著要來了史書便可回山,不成想卻真的如自己所猜測那般,到了這皇城腳下,卻連門都不得入。
便唯有在這皇城下苦等。
好在是,扁擔村裏的宅子還在,也還有些過冬的衣服。
鄭墨才不至於在這隆冬裏凍死。
在這帝都留了一個多月,鄭墨也算是打聽清楚了些事情。
如今這亂世,滄瀾國雖未受波及,卻也需養兵自重,免得哪日突生變故,被鄰國拖下水去。
皇城之中但凡有些實權的,可都沒什麼空閑,更不會出現在這皇城之外。
這般等下去,怕是三年五載都不見得能見到自己要見的人。
皇城下那護衛見這人趕也趕不走,也拿他沒法,隻好隨口提點道:“你若真想入這皇城,那便拿出些能耐來,考取個功名,若能入殿試,定可入皇城麵聖。”
“多謝!”
鄭墨拱手,行了一禮。
就此離去。
那護衛見此,反倒有些懵了。
這小子,就真的這麼死心眼,非要入皇城?
可那功名豈是這麼好考的,算算日程,一開春便要趕考,到此時才寥寥幾月而已,哪怕是有過目不忘的功夫,此時備考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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