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羅達走遠,葉塵方才自顧自讚賞道:“性子倒是不錯,打磨了三年,用不了多久,應該就可登劍峰了。”
又一日。
入夜。
青雲宗上,飄得陣陣青煙,猶似往常。
千裏外,鎖劍穀。
沒了英麒和那貪狼劍後,鎖劍穀便沉寂了下來,唯有那一人一劍曾留下的劍氣,依舊在穀中回蕩。
自地底延伸而出的鎖鏈,此刻竟不知是何緣由,時不時緩緩震動。
地麵裂縫之中,時有黑氣冒出。
隻是這絲絲縷縷的黑氣,還不待飄出鎖劍穀,便被穀中劍氣所斬碎,徹底消散。
“已是第七次了。”
鎖劍穀上。
綰月執桂魄,麵如寒霜。
青雲山下藏著東西,需以七劍合力鎮之!
早在幾百年前,程青雲便與他們師兄弟幾人說過。
鎖劍穀頻頻異動,綰月大致也能猜到,師尊百年前所說的那東西,將要逃出來了。
綰月在此設下重重封印,也才堪堪抵擋魔氣外泄而已。
“先前不見魔氣外泄,是因有英麒師兄壓製,還是那貪狼?”
“貪狼雖吸收了不少魔氣,但也隻是為增其凶性罷了,就憑那一劍,可鎮不住山中之物。”
背後傳來聲響。
綰月一驚,忙回頭望去。
見是葉塵,這才鬆了口氣,強顏歡笑道:“這還是第一次見先生踏空而行。”
“隻是禦風罷了,談不上踏空。”
葉塵隨口回了一句。
隨後,行至綰月身邊,同樣望向那鎖劍穀。
“壓製這青雲山下的東西的,是這大九州天道,天道一日尚在,它便一日不可脫困。”
“天道?”
綰月蹙眉。
聽這話中的意思,可不像是什麼好笑。
“先生的意思是,天道有變?”
葉塵卻不以為意道:“誰叫它不開那天門,便被我斬了幾十劍,怕是需要個百十年工夫才能恢複了。”
聽得此言,綰月心中掀起陣陣驚濤駭浪。
她隻知葉塵下山這三年,曾有兩次天劫,卻不想,竟都與葉塵有關?
起初,綰月也與世人有同樣猜想,葉塵與師尊,或許就是同一個人。可聽得這話之後,綰月心中卻已了然,眼前這葉塵,比之師尊仍要強了不少。
說是謫仙人都不為過。
綰月試探道:“天道既已被先生所傷,那這人間事……”
“人間事還能如何,替天行道就是了。”
語罷。
葉塵散去腳下清風,落在穀中。
讓綰月疑惑的是,葉塵也不曾去尋那魔氣外泄源頭,隻是盤坐在穀內一塊巨石之上,似是在等待著什麼一般。
綰月不解:“先生這是?”
“魔氣外泄,需有人在此守著,順便等人。”
“等人?”
“秦天刀。”
秦天刀的名字,從來都不算陌生。
那些活了上千年的大乘期修士大多隱居各自深山,雖有人知,人間卻極少見其人,唯有秦天刀不同。活了幾千年,凶名響徹幾千年。
葉塵娓娓道來:“若要吞食山底魔氣,唯有凶煞之器,這類凶兵世間少有。貪狼劍靈已死,若想製住這山底的東西,唯有秦天刀那把妖刀。”
“秦天刀那把饕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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