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明入了城。
在葉塵所在客棧之外停下。
舉首一望樓上那窗,窗不知何時已閉上,覺明低眉,行入客棧,討了間房。
目送覺明上了樓,店掌櫃搖頭,默歎道:“先來了個佩劍的,又來了個和尚,書院腳下,可不多見。”
他前陣子雖聽到些風言風語。說什麼嶽鬆書院惹上了不該惹的人,可打心底裏卻並未怎麼當回事。
畢竟這陣子,都不見嶽鬆書院沒什麼大動作。
至少明麵上沒有。
而且,那位了不得的大人物,也有一陣子沒聽到消息了。
許是真的死了吧?
所以,這佩劍的白衣年輕人,店掌櫃也懶得往那方向去想。
次日。
晨鍾響。
這鍾聲並非自城內來,而是幾十裏外山上,有一老銅鍾,每至天明便會作響,鍾上所刻陣法,聲音可輕易傳出百裏。
所謂三更燈火五更雞,這城中並無打鳴的雞,也無更夫,那銅鍾自然而然便成了催人早起讀書的工具。
每至此時,便會見城內街市有人頭攢動。
並非是為了趕早市,隻是為了出城。
嶽鬆書院每日都會如此,晨鍾暮鼓,引得文人來,又驅得文人散。
在這書院之中,拋開在外遊曆的,常住先生七十二人,除了在書院之中給學生上課外,每日一早也會有先生至城外講學。
有意思的是,無論是葉塵還是覺明,都在這些人之中。
覺明遠遠瞧見葉塵,在此相遇,並未有何意外。
覺明遠遠點頭致意。
葉塵置若罔聞。
覺明隻好尷尬一笑,索性也不套這近乎,找了個周圍人少的地方,就地坐下。
也不聽那先生講學,隻是閉目,自顧自撥弄著念珠,默念經文。
而葉塵這邊,這就顯得隨意的多。
聽得那先生講學,蘇星子與老蛟,一個個都是撐著腦袋強打精神,忍不住打哈欠。
蘇星子可記得。
當初下山時,葉塵是如何信誓旦旦的說,要滅了嶽鬆書院的。
可如今呢?
嶽鬆書院近在眼前。
先生居然蹲在這兒聽嶽鬆書院的人講學。
蘇星子打了個哈欠,問道:“先生打算待多久?”
葉塵將神符放於膝上,一邊細細擦拭劍鞘,一邊道:“我在等,許是要等兩年,又或是等三年。”
蘇星子不解:“等?”
神符出鞘。
葉塵舉起這劍,對著天邊日光,紫氣初生,映照著手中神符,竟也生出了些許紫氣。
引得周圍幾個書生皺眉,先生講學不聽也就罷了,還來此湊什麼熱鬧。
粗鄙武夫,非要裝出一副文人做派!
葉塵卻依舊置若罔聞,自顧自道:“等他根莖腐爛,等他風雨飄搖,等他搖搖欲墜,等他隻需風一吹,便可倒在地上,砸得粉碎,連渣子都不剩下。”
微風徐。
正是盛夏。
城牆邊上,卻有老樹已凋零了大半樹葉。
稍有風雨,它便會用盡最後一口氣,重重栽在地上,化作塵土,就此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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