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九重天是天人城禁地,向下一丈,氣運便折損半分,方才這一按,怕是沒個幾十年光景,都難找補回來。
若再不收手,且不說氣運如何,九重天若落地,半個天人城都得遭殃。
虛空之中,又來一人。
一身灰袍,蒼然白發,打扮雖得體,可在此人身上,卻總覺有些土氣。
老者打量葉塵一番,拱手道:“老朽季群山,已在此隨方老隱居二百年,不知閣下此行,有何貴幹?”
“我自青雲山來。你這嶽鬆書院的頭號先生,該知道我的來意。”
青雲山。
聽得這三字,季群山臉色微變。
這盤棋,季氏與外姓合力謀劃二百餘年,季群山以自己為最後一子,若不成,還有自己這星火,可東山再起。
可卻不想,竟來了這麼一遭。
自己這最後一張底牌,也被青雲宗掀了。
季群山悠悠一歎,問道:“這麼說來,嶽鬆書院敗了?”
“先生這是何意?”
方言大驚。
這二百年來,季群山與方言一直隱居於此,不曾想,竟會是個陰謀?
連帶著自己都被耍了。
葉塵道:“還未殺盡,怎算敗?”
季群山聽得越發心驚,越發憤怒,嶽鬆書院幾千年基業,門徒遍天下,在其口中,竟隻如待宰羔羊!
嶽鬆書院顏麵何在。
季群山袖袍隨風起,一手指天,引得陣陣疾風起:“方兄,借你天人城氣運一用!”
“季群山,你!”
方言怒吼。
自己縱有萬般不願,可天人城之氣,卻依舊難以阻擋的向著季群山彙聚而去。
葉塵見此景,卻笑道:“老城主這二百年來,學了不少嶽鬆書院的東西吧?師父向徒弟借氣,再容易不過。不過,借氣殺人……”
話至此。
還未待季群山聚氣,便見葉塵已至眼前。
“譚浩然、季驪、齊黃山皆是死於此法,不過你這借氣殺人的手段,未免太拙劣了些。”
氣未聚,便已又散。
季群山遭受反噬,不由得口噴鮮血,心口一陣劇痛,如有利劍入體。
季群山麵露驚恐:“怎麼會……你做了什麼!”
葉塵隨口道:“沒什麼,隻是用我的氣,壓製住了你的氣而已。”
語罷。
葉塵再一抬手。
三尺劍罡吞吐,一指封喉,便取季群山性命。
一戰後,九重天再下兩丈。
方言驚魂未定,季群山竟死了?
嶽鬆書院三百先生,排位第一者,院長之下第一人,竟連反抗餘地都沒有?縱觀天下,能做到這般的,也唯有那幾個坐鎮各自宗門的老怪物了吧。
“你受他誆騙,我便不殺你了,今日抹你天人城三成氣運,以示懲戒。”
方言驚魂初定,忙拱手道:“多……多謝!”
待其抬頭時,葉塵已領著蘇星子與老蛟,便要離了九重天。
方白姍姍來遲。
“老祖宗。”
方言冷汗不止,話音略帶顫抖:“那人是誰。”
方白如實道:“世人傳言,此人是青雲老祖所化,與嶽鬆書院勾連者,天機閣已被他滅了。”
“滅了?”
方言似笑非笑。
這麼說起來,自己這小小的天人城,倒還運氣好,得以苟活。
天人城外百裏,有素衣僧人獨行。
遠觀那搖搖欲墜的九重天,覺明不由低眉,口誦佛號:“阿彌陀佛!罪孽,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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