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走,便是足足走了七日。
日日風餐露宿,好在有那老漁翁隨身帶著的蓑衣可變作草棚,又有魚竿,一路釣了不少魚,倒也沒有餓著。
這才算是到了這老漁翁隱居之處。
一草廬,一孤舟,一鏡湖。
說來也是奇特,此時分明正值盛夏,可此處卻是白雪覆山頭,唯有山間的常青樹,才能在此生存下來。
老漁翁介紹道:“此處名為九寒山,雖地處大九州中部,卻常年冰雪,算得上是大九州之中的一大奇觀了。不過,因此地嚴寒,所以少有人至。”
哪怕是修士,在此處都覺得有些刺骨。
若非蘇星子已到金丹期,定是要被這冷風吹得染上風寒不可,可哪怕如此,依舊凍得她不住微微發抖。
葉塵道:“我們要在此住上一陣子了。”
“先生隻管住著便是。”
老漁翁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一人在此處住了幾百年,多兩個人與自己一同,也省的無趣。
反倒蘇星子有些不樂意:“先生,我們不是還要去嶽鬆書院嗎?”
葉塵卻道:“不急,現在去了,反倒隻會打草驚蛇。”
葉塵所圖的,可不是區區一個書院而已。
又或是說,嶽鬆書院,可不僅僅隻是那一座書院那麼簡單,若要滅它,可不像天機閣那麼容易,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聽得此言,蘇星子隻好癟著嘴,不再提及此事。
她自然不是急著去嶽鬆書院,隻是這九寒山實在太冷了些,蘇星子很不喜歡。
入了那草廬。
草廬之中陳設很簡單,與程青雲在玄天峰上的草廬一樣,也有一棋盤。
就連棋局,都有幾分相似。
葉塵掃了一眼那棋局。
老漁翁笑著解釋道:“先前見青雲一直在研究這棋局,便自己抄了下來,閑來無事之時,也會自己推演一番。”
葉塵卻並未聽這老漁翁所言,隻是一揮袖袍,將這黑白二色抹去。
漁翁錯愕。
“先生這是何意?”
葉塵反問:“推演天機,你覺得你還有幾年好活,莫不是想與青雲一樣,到頭來落得個不得不以命叩天門的下場?”
漁翁沉默。
他自是不清楚,這棋局意味著什麼,隻覺落子時,如有萬鈞。
定是幹係重大。
可若為摯友,落子也無悔。
葉塵卻是盤坐在棋盤前,率先落一子,道:“不說此事了,下棋。”
漁翁倒也不多言語,落了座,執子與之對弈。
反倒蘇星子,有些不知該幹嘛了。
這地方,若不看他們下棋,便隻有去湖上垂釣了,可蘇星子是個跳脫性子,又怎麼可能會耐著性子坐在小舟上釣魚。
葉塵執子,頭也不抬,便道:“你若無事,這草廬後有一堅冰,你取我腰間這劍,試試能否將那堅冰劈開。”
好歹是有了些事做,蘇星子取了劍,便去了草廬後。
葉塵叮囑道:“別弄壞了這劍,一百五十兩呢。”
聽得此言,蘇星子倒沒說什麼,反倒這漁翁忍不住笑了。
那劍,怎麼會值一百五十兩。
用來砍柴都嫌它又軟又鈍。
上清觀。
“師尊此番,是要下山去?”
清遠跟隨清自在左右。
自家太上不喜下山,近百年來也隻在青雲老祖渡劫那日,去了趟青雲宗而已。
清自在遠觀天際,道:“又有天劫起,總要去看看才是。”
清遠抬手,推演一番後,不覺有些蹊蹺,便問道:“那天劫……是何人所為?”
“無非那幾人,不難尋。”
語罷。
清自在喚來一青牛,倒騎在牛背上,青牛踏著雲,便隨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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