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卻起身,領著滄濟海出了院子,留下一句話:“既未想通,那便慢慢想,我明日再來。”
待得葉塵走遠。
青年方才隨手拿了兩枚棋子,低眉,自言自語道:“怪事,真是怪事。”
這老神仙,有這閑心,倒不如去睡大覺。
逗自己玩算什麼?
這是這問題,青年也並未思慮多久,便一門心思研究起棋局來了。
扁擔村外。
葉塵問道:“學了幾分?”
滄濟海頗有幾分無力的苦笑道:“若不上手,難得一分。”
對這不太爭氣的答複,葉塵也隻隨口:“消遣之物,學不學無所謂。”
滄濟海陪笑。
臉色帶著幾分尷尬。
滄濟海又有幾分無奈的歎道:“那人看來對仙途與仕途,都無什麼興趣,先生還要培養他?總不能真的隻是為了個棋局吧。”
“棋局?”
葉塵輕笑:“天下也是棋局,隻憑肉體凡胎,可執不得子。他若有心,遲早會登仙門,入廟堂。”
滄濟海默然。
行了幾步,葉塵又道:“縱橫十九道你學得馬馬虎虎也就罷了,可若執不好這枚子,於你、於滄瀾國,都太可惜了些。”
“濟海受教!”
滄濟海深深行了一禮。
回了皇城,與葉塵分別後,滄濟海本想查查那青年的來路。
但又怕誤了葉塵的事,終究沒好下手。
隻是將這幾日之事,悉數告知了滄玄,最後得的也隻是滄玄輕描淡寫的一句,若無大事,無需彙報。
往後很長一段時間裏,葉塵便一直是如此。
一大早去尋那青年,下了一局棋後,便領著滄濟海回城沿途還會買些不重樣的零嘴,一並帶入禦書房。
起初,還是一日去一次,如此過了幾天,便是兩日,甚至三日才會去一趟。
滄濟海也並未多想,隻當是先生覺得。這般日日往複有些倦怠,所以便去的少了些。
如此過了一月。
禦書房那棋局依舊戰得正酣。
滄濟海照舊一大早便換好常服在禦書房外等候,雖不知葉塵今日去不去尋那青年,但他也不敢怠慢。
片刻後,葉塵出了禦書房。
見葉塵,滄濟海迎上前,問道:“先生,今日還去?”
葉塵道:“他已入門,今日是該去一趟了。”
滄濟海汗顏。
那青年的棋力,他可是看在眼裏的,雖每次都輸葉塵一子,可卻每次見他,都比之上次不小長進,日日精進,早已落下滄濟海十萬八千裏。
可這,竟也隻是堪堪入門而已?
先生的眼界,未免實在太高了些。
這一月過去。
青年的容貌消瘦了些許,是因日夜研究棋局所致。不過,他的眼底卻越發神采奕奕,那般眼神,哪裏像是個凡人。
葉塵入了院子。
青年道:“比上次又晚來了半刻。”
葉塵這次卻並未急著執子,悠悠道:“你想通了,我便來了。”
青年倒也不否認。
隻是擺好棋盤,等著葉塵先落子。
可這次,葉塵卻是先從袖中拿出一枚銅錢,放在桌上,道:“這局贏了我,這一文錢便是你的。”
青年錯愕。
雖不解葉塵這是何意,但猶豫了片刻後,他依舊從腰間錢袋中取了一文錢,也放在了桌上。
葉塵輕笑,落子,又道:“今日,我與你下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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