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濟海聞言,立即落座。
青年看著滄濟海,暗自打量著滄濟海的著裝打扮,這一身錦衣華服,非富即貴,至少也是個富家公子。
可這位富家公子,卻偏偏還要對那書生禮遇有加。
還是那白衣書生的身份,更讓人好奇些。
茶下了大半壺。
棋局戛然而止,滄濟海抹了把額間汗,起身苦笑道:“先生,濟海實在不是這位公子對手。”
葉塵也並未怪罪,問道:“覺得他如何?”
“國手之風。”
滄濟海這話並未有恭敬的意味。
他的圍棋,本就是跟著滄瀾國那幾位國手所學,眼前這青年棋力比之他們雖有所不如,但卻也相差無幾了。
葉塵卻道:“如此大才,若隻用來下棋,實在可惜。”
“先生說的是。”
滄濟海點頭稱是。
青年卻是一頭霧水:“二位這是何意?”
說到底,自己不過是扁擔村一平頭百姓,能有幸學棋已是不易,還能做什麼其他的。
他也不指望。
葉塵卻笑道:“無事,繼續下棋吧。”
滄濟海與這青年,便在這茶攤上接連下了幾局。
起初那些圍觀在旁邊那棋局的看客,也漸漸轉移到了這一桌上,這些看客雖大多是野路子出身,棋藝難以登堂入室,可也能看得出,這兩局棋孰優孰劣。
雲動,日移。
轉眼已過了午時。
雖仍是春日,可這日光依舊照得人發汗,有些實在看不懂的看客,索性也不湊這熱鬧,而是叫了壺茶,坐到一旁消暑。
下了幾局後,滄濟海終於反應過來,帶著些許敵意,低語道:“起初我還隻覺這路數有些熟悉,現在卻愈發確定了,公子應當是嶽鬆書院的弟子吧?”
話音落。
滄濟海身側那影衛,也暗自摸向袖間。
“嶽鬆書院?”
青年一怔。
他倒的確讀過幾年書,可那是跟著村子裏的老秀才學的,至於書院,那是去都沒去過。
尤其這嶽鬆書院,更是聞所未聞。
葉塵喝了一口茶,悠悠道:“嶽鬆書院乃是大九州一流仙門,以文修入道,圍棋,是嶽鬆書院弟子的必修課。”
青年卻隨口道:“我不知道,也對二位口中那仙門沒什麼興趣。”
滄濟海麵露疑惑,望向葉塵。
葉塵卻並未多言。
滄濟海當即便明白過來,想來,這青年應該真的與嶽鬆書院沒什麼關係。
葉塵道:“不知道也正常,不過你所撿的那棋譜,還有那一副棋盤,卻都是出自嶽鬆書院之手。”
“多謝你的棋盤,若無其他事,我便先行告退了。”
語罷。
青年背起棋盤,起身便要離去。
葉塵依舊坐在原地,遠遠衝著青年招了招手,道:“明日再來啊!”
可惜,沒有答複。
滄濟海著實不明白。
如今青雲宗也好,滄瀾國也好,皆是多事之秋,怎麼葉塵還有這閑情逸致,與街邊這隨手撿了本棋譜的青年下棋喝茶。
滄濟海問道:“先生這麼做,可是有何深意?”
葉塵起身,背著手,向皇城方向漫步而去:“青雲宗那幫人總說我最擅長誅心之術,我想了想,那便如他們所言,誅心吧。”
“不過說到底,也隻是無聊,借著這機會打發打發時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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