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綰月還聽到不少有意思的言論。
扶光峰上弟子義憤填膺,甚至有內門弟子上了青雲峰,大肆宣傳今日之事,可謂是義憤填膺。
當然,這些話也不過是聽聽而已,綰月也懶得搭理。
綰月並不做停留,直奔扶搖峰而去。
扶搖峰上,葉塵輕歎:“興師問罪的來了。”
話音剛落。
便見綰月落上了扶搖峰,款款而來,口中還道:“聽說先生今日在扶光峰鬧出了大動靜,那些弟子無處討說法,都鬧到我那兒去了。”
話語之中頗有幾分抱怨的意味。
此事若處理的不妥當,失了人心不說,日後青雲宗的名聲,怕是也不太好聽。
堂堂扶光峰,竟還不如一個雜役?
笑話!
葉塵卻是反問:“綰月峰主可給了他們一個交代?”
綰月長歎一聲,麵帶愁容道:“暫時打發了,不過,若是我給不出交代,隻怕此事不會善了。不過,我倒是好奇,先生上扶光峰,到底為了什麼?”
“取煌龍。”
葉塵並未隱瞞。
煌龍落入景陽之手,在幾位峰主之中人盡皆知。
隻不過,礙於景陽的實力,他們也不敢多言,各自心照不宣,也便沒有傳入弟子耳中。
綰月聞言,眼神稍有變化,片刻後,也不再追問拆房子的事,而是問道:“那煌龍,可取來了?”
葉塵輕笑:“自然是取來了。”
“取來何用?”
葉塵答道:“劍峰峰頂已無劍,我便想著將少陽劍融了,重鑄煌龍,將其送上劍峰,要不峰頂光禿禿的,難看得很。”
按理說峰主死後,劍是該重歸劍峰的。
葉塵這麼做,自然無可厚非。
綰月也不知該如何駁斥,隻好無奈道:“這事兒,先生總該給我個說法。”
“這有何難,實話實說即可。”
葉塵不假思索道。
綰月有些遲疑:“可眼下……”
“眼下景陽已死,餘威卻仍在,扶光峰氣運便因此久久不聚於扶搖峰!青雲宗如今氣運飄搖,若不聚星火以共患難,怕是難再興盛百年!”
葉塵起身,負手而立。
此言可謂字字紮心。
綰月默然,自程青雲故去後,青雲峰七大峰內鬥不斷,死的死,傷的傷,早已大不如前。
如今,也僅僅靠著兵人的凶名,才勉強鎮得住虎視眈眈的各方勢力。
這三大宗的名頭,早就名不副實了。
聚攏全宗氣運,渡過這一關,已是勢在必行。
可讓綰月難以接受的是,此事絕不該由葉塵這外人來做,名不正,言不順!更何況此舉,無異於將青雲宗命脈,抓在葉塵一人手中。
綰月有幾分警惕的盯著葉塵:“先生所圖,是青雲宗?”
她當然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是眼前這凡人的對手。
可若葉塵真對青雲宗有所圖,綰月哪怕是拚了這條命,也要與葉塵拚上一拚。
葉塵卻笑了,目光如電,冷聲道:“區區一個青雲宗?我若真有所圖,舉手之間便可召萬千修士強占了你這山門!不過是我答應青雲,替他照看青雲宗百年,才會耐著性子一點點給你們這群不肖子孫善後!”
這話,由不得綰月不信。
自打劍鬼等山門那日見了葉塵的手段,綰月便曉得,眼前此人到底是個怎樣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