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默表情未變,瞳孔卻定住一處不動。
“你無怨無悔幫了她那麼多,你以為旁人都是瞎子嗎?傻孩子啊,要是早一點表露心事還有機會,可是她嫁人了,你已經失去競爭資格。”
桌下,海默捏緊手指,“我從來沒有想過追求她。”
“那更好,巴黎好人家的女孩還是不少的,這周我安排人替你物色吧。”
“父親,”海默不可思議,他什麼時候淪落到不得不去相親的地步。
德內斯冷冷看著他,法官的威嚴由內而外,“不然呢,你打算為了她終身不娶?”
海默說,“我現在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現在沒有,可以為以後籌備,就這麼決定了,這周末,你哪兒也不準去。”
海默的相親之路就這樣被他父親定下。
之後連著兩個月,他每周都被迫見一到兩位千金小姐,均不歡而散。每位小姐對他都十分滿意,可惜他一個好臉色都沒有,冷著臉把人家全嚇走了。
海默相親的那段時間,絲楠正好在巴黎,對鬧得滿城風雨,法官家選妻的消息也有所耳聞。她想起在現代裴尼詩莊園看到的海默遺物。
她斟酌許久還是決定要和海默談談。
“沒想到你在巴黎,”海默和絲楠會談,他很少主動起話頭,絲楠覺得他好像有點尷尬。
絲楠笑起來,“聽說你像皇帝一樣大肆選妃。”
海默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奇怪,想發怒又極力忍住的樣子,“是我父親的意思,我沒辦法回絕。”
“找到合適的嗎?”
“沒有。”
海默的冷淡讓絲楠慢慢收起笑容,她認真的看著他,“你父親沒錯,你這麼優秀,真應該找個同樣優秀妻子,一個可以陪伴你到老的女人。”
“沒必要,”海默起身,不耐煩,“是他叫你來當說客的?”說完,他抬步就走。
絲楠連忙拉住他,也顧不上其他,急道,“不是,是我自己要來的,我想來告訴你,我,不值得浪費你自己珍貴的前途和人生。”
她感覺海默全身僵了一下,他背對著她半天都沒出聲,絲楠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不懂你的意思,”冷傲的海默竟然裝起了傻。
但絲楠已經決定把一切鋪開到台麵上,“你不懂,我懂。那時在瓊斯蘭家族,我不該主動招惹你,,,”
“夠了,”海默臉上的難堪一閃而過,“我不需要你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他一刻也不想與絲楠同處一室,逃似的離開了。
絲楠還站在原地,無奈的歎了口氣,她真不希望海默和她所看到的曆史那樣,孤老終身。
令她高興的是,她離開巴黎時,聽聞海默已經同意和一位政治家的千金交往。
絲楠更沒想到,自己的話那麼有效果,因為半年後,海默居然就和這位千金登記結婚了,婚禮辦得很低調,沒有邀請幾個人,絲楠和普爾曼,甚至小瓊斯蘭夫婦都沒有收到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