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四月,普爾曼正式退伍,謝絕總統為他安排的行政職位,理由是他要專心‘相婦教子’,無數男人為之遺憾憤慨,甚至集會堵在他的家門口。
次年六月,絲楠和普爾曼在滕恩爾舉辦正式婚禮。
搽香粉,抹胭脂,墨描眼眉,擦朱紅,柔順的黑發用簪子挽在腦後,每一步都精雕細琢,像水墨畫。絲楠身披婚紗坐安靜的在窗戶旁,沐浴著清新的陽光和空氣,窗外自然的生命仿佛因此都能夠蓬勃生長。
佳妮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她不由自主的感歎,“太美了。”
“是吧,昂慕斯設計的婚紗很美。”
“再美的婚紗也得要合適的人來襯,我覺得除了你,沒有人能夠穿出這件婚紗的感覺,”佳妮走近絲楠,細細撫摸婚紗柔軟的質感,婚紗不是純白的,但端莊正統,非常淺淡,無限接近於白色,好象嚴冬裏穿起夏裝一樣,絲楠穿衣服總能給人類似的感覺,一種其他人都缺少令人說不出來的東西。佳妮眼裏除了羨慕就是祝福,“那個叫昂慕斯的人一定把你當成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
“是啊,他教給我很多東西。他希望我結婚那天能穿上它,我遵從他的遺願,這是我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了,”不遠處的圓桌上還擺著昂慕斯那張設計圖紙,絲楠讓最好的裁縫加班加點耗費了整整一個月才把這套婚紗製作出來。
佳妮作為她的伴娘,也換上與之同色的禮服。
絲楠本沒打算在這個時候舉辦婚禮,是普爾曼催促她,生怕她跑了,因此她在邁進三十歲大關之前,讓自己穿上了婚紗。
其實對於絲楠和普爾曼而言,辦不辦婚禮都無所謂了,沒有人不認同他們實質的婚姻關係,連總統和瓊斯蘭大法官都說他們的婚約是合法的,之所以要操辦一場,無非是普爾曼想走這個形式,昭告天下,讓自己更安心,畢竟對絲楠虎視眈眈的人可不少。
婚禮儀式在滕恩爾鎮上的教堂舉行,地點是絲楠選的,她和普爾曼都決定今後在這裏定居,盡管絲楠再三叮囑普爾曼要低調,但怎麼弄都無法低調。
首先,瓊斯蘭家族的所有成員悉數參加,包括瓊斯蘭大法官和海默,接著是歐羅斯家族的人,作為財政部長的馬塞爾歐羅斯和他的夫人是頭兩位貴客,居然親自到場,然後是巴黎那些或跟絲楠或跟普爾曼有聯係的頭頭佬佬,比如老安德拉斯將軍、貝茨爵士、昂慕斯的父親鄧格拉斯,絲楠也沒想到他們都願意過來。早在幾周前,佳妮就寫信給她父母,所以萊德賽爾夫人前幾天都趕到了,絲楠今天的頭發就是她的侍女盤的。
絲楠的婚禮讓這個平靜的小地方掀翻了天,快被遺忘的霍爾斯圖家族重新被人們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