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爾曼搖搖頭,痛苦的說,“不,我到的時候她就已經沒有呼吸了。”
“上帝怎麼會將厄運降臨在她身上,這真是太可怕了,”姬莎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做出遺憾又悲憫的姿態,“那她現在,,”
“馬車裏有一口棺材,我想把她埋在西貢的公墓裏。她如果不是獨自來殖民地找我,也就不會遭連此禍。是我對不起她,”普爾曼低下頭,頹唐不已。
“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吧,”姬莎拍拍普爾曼的背,眼睛不由也盯著外麵的馬車。
這時,三個越南人不慌不忙的從另一側的門走進來,一個正是宅院的主人卡卞,一個是教會普爾曼越南語的維武,還有一個是黑幕軍真正的大首領遲知,他們之中任何一個招招手,都能在這片土地上掀起血雨腥風。維武對普爾曼說,“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法國人和我們約在後天談判,你也得參加。”
普爾曼詫異,“不是說好下個月嗎?”
“事到如今,沒用的皇帝想保自己的王位,準備把整個北方都送給法國人。”
“那你們打算接下來怎麼做?”
“靜觀其變,隻要一有不對的地方,立刻轉去攻打法國軍隊,”遲知這句話是看著普爾曼說的。
遲知就是當初綁架普爾曼的頭目,不像其他盲目匪徒,他並不憎恨法國人,而是對原本的越南政府懷有極深的怨恨,因此普爾曼和姬莎幸運的能夠活下來。普爾曼幫助遲知打下來北方大片土地,還占領了河內,遲知感謝他,但前提是他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如果站在對立麵呢?
遲知的疑心很重,他始終對普爾曼揣著一絲戒心,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們無非都是為著共同的目的和自身的生存而互幫互助。一旦觸及自己的利益,難保不會有人臨陣叛逃。
明白他的意思,普爾曼說,“我不會插手,也不會通風報信。我的妻子剛死,我現在也沒有心情想這些。”
他一提,大家都去看那口棺材,卡卞皺眉,“怎麼把人拉到這兒來了。”誰都不希望在自己家裏放著無關人員的棺材,不吉利又晦氣。
“高棉的高僧作了法,不會有問題,我隻是在這兒暫時放兩天,然後找一塊好地方安葬她。”
“但是,,,”卡卞還是想阻止。
遲知打斷他說,“阮先生的心情,我們理解,你的妻子遠道而來,卻病死在異鄉著實可憐,你想最後陪陪她也是可以的。來人啊,把棺材抬到阮先生的房間去。”
卡卞臉色難看,卻沒再說話。
普爾曼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可不低,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得罪他。
和普爾曼關係最好的維武安慰了他幾句,三人便先後離開了,他們都沒有提何時釋放姬莎。
外麵的動靜,棺材裏的絲楠聽得一清二楚,還能透過縫隙看清楚這些人的長相。普爾曼所處的環境的確很艱難,她不怪他連封報平安的信都不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