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莎的眼淚已經哭幹了,她睜著發澀的眼睛,努力瞅出普爾曼的輪廓,“我們該怎麼辦?”
“噓,外麵還有人,”普爾曼把聲音壓得很低,姬莎馬上閉上嘴。別以為江匪是傻子,輕易相信了他們的話。普爾曼可沒錯過領頭的越南人與手下交談時的神色。
根據他的經驗,他們不是淪為人質,就是成了越南人泄憤的工具,隨時有可能被殺害,現在最危險的是姬莎。他隻期望這些人還沒有喪心病狂。顯然,姬莎也明白自己的處境有多麼危險。
她埋著頭,輕聲嗚咽,“我不想死,我想我父親,他會來救我們的,一定會來的。”
普爾曼的眉頭始終擰著,他其實不喜歡女人的哭聲,哭聲容易讓人更加焦躁。他觀察了一下四周,靠自己逃出去的可能性基本為零。認定了這個事實,他心裏反而平靜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姬莎怔怔的看著他,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他眼睛裏無畏堅定的光芒卻莫名讓人心安和無條件的信服。姬莎突然特別羨慕起他的妻子,能嫁給這樣的男人,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普爾曼經曆著難以捉摸的險境,而另一邊,絲楠的處境也不好過。
“你是迪斐的人。”
吉爾貝對絲楠,戲謔的笑,“小姐,我怎麼聽不懂您說的話呢。”
絲楠蹙眉,厭惡道,“對我收起你那一套吧,我不是用花言巧語就能糊弄的女人。”
吉爾貝大笑了一下,“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定力就是不一樣,不像那個柏娜摩勒斯,裝得高貴的不得了,骨子裏還不是蕩婦一個。”
“你和迪斐到底是什麼關係?”絲楠盯著他。
昨天,吉爾貝一出現就把伯恩一家人鬧得大亂,要不是有萊德賽爾夫人的安慰和勸阻,卡米爾就要收拾行李和伯恩分居了。瓊斯蘭家族的基因都是很好的,吉爾貝不錯的容貌仔細看的話,真跟科爾和亞摩兩兄弟有那麼一點相似。
為了防止私生子這件事還鬧到老公爵夫婦哪兒去,擔心老人家心理承受力不了,小瓊斯蘭不得已在莊園裏的一個角落給吉爾貝安排了一間臥室,他也看出來這人外表糊弄人,實則就是個無賴。
“關係嘛?唔,怎麼說呢,”吉爾貝故作思考的想了一會兒,“他是我的恩人,我替他賣命,他說一,我不敢提二。”
“果然又是一隻走狗,”絲楠鄙夷的說。
“別把我與加裏那個虛偽的混蛋比作一起,我不是迪斐大人的下人,與歐羅斯家族也無任何聯係。”
“是他讓你到這裏來的,他要你做什麼?”
“您說呢?”吉爾貝笑著反問,“您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這一連串的事情,您還不清楚大人的意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