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身處逆境(2 / 2)

“他們接不到人,其他人都死了,”普爾曼低聲說,他微垂著眼睛,卻還是抑製不住心裏的悲傷。死去的士兵裏,有一半的是他的親信,跟隨他多年。

女孩望著他的側臉,一句話也不敢說,她不敢打擾他。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如此輕易的相信普爾曼說的所有的話,或許因為他身上特別的氣質,是任何騙子都學不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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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絲楠呆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下午,迪斐一番話一直在她腦子裏重複,

“我出生一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家族延續了幾百年的奢華誇張,還有我的外祖父帽簷上鑲嵌著光彩奪目的寶石,他那時已是高居內閣部長,受人尊敬。我們家族每個男人都有著貼麵的頭銜,周旋於名門之間,家庭沙龍裏出現的女人永遠華麗優雅,談笑風生,不懂憂愁。我以為人生就應該這樣的,直到遇見你。

我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見到你時,你倚靠著船篙臉上輕快的微笑,像一抹陽光照進我心裏,我不知道人可以這樣悠閑自在,無拘無束。我那時迫切的想認識你,所以才錯認了那個高棉人。

如果你真的討厭我,當初為什麼對我那麼好,我在樹林裏迷路,你不顧危險救我,山洪暴發,你跳下河救我,我生病,你連夜照顧我,是你有意設下了這個圈套,迷惑我,勾引我,一步一步讓我越陷越深,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知道嗎,自從我母親死後,我才知道原來離了父母,我一無所有,我缺少的東西太多了,所有的重擔都壓在我身上,我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除非夢見你。”

迪斐的表白驚心動魄,絲楠的心情久久難以平複,她能理解迪斐在美滿家庭破碎的巨變後,獨自回國所承受的壓力和非議,多少人盯著他,等著看他的笑話,他能得到如今的權力地位,與他自身的努力密不可分。可是她無法想象她把自己當成唯一的精神寄托,她覺得迪斐就像偏執的病人,他的性格原本就任性傲氣,父母給他的打擊和陰影讓他變得格外固執、敏感、多疑,而且還有濃濃的不安全感,他認定一個人,可能寧死都不願放手。

門外傳來動靜,迪斐推門進來,絲楠眼睛動了動,卻還是沒有表情。

“我以為你會把門反鎖。”

“鎖門對你來說,有用嗎?”絲楠的聲音沒有起伏。

迪斐走到她邊上,剛抬手,

“別碰我,”絲楠撇開臉,她還是無法讓說服自己與迪斐親近。

迪斐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行扳過她的臉,而另一隻手揪住她的一團發髻,用力一扯,絲緞般的秀發從他指縫間溜過,竟帶給他一陣奇異的快感,而這種快感稍微平複了他內心的怒氣。就在這時,絲楠一盆冷水潑下來,說,“算我求你,求求你放手吧,我們是不可能的,為什麼你非要頑固不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