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爾曼被解禁的第二天,他就被召到宮中,總統與他詳細的談了談最近的工人運動,言語中沒有一次提絲楠的名字。普爾曼卻清楚他就是針對絲楠,他還列舉曾經的幾次大型運動首領後來悲慘的下場,分明在警告普爾曼,如果想讓絲楠平安無事,就必須得付出代價。
到達普爾曼的家,這兒冷冷清清的,總統剝奪了他所有的軍權,連羅切斯特也不得聽任他的指揮,而且米歇爾上次來,跟他又產生一次衝突,父子倆不歡而散,臨走時,米歇爾遣散了所有的傭人,他對普爾曼說,“你馬上就跟我回殖民地,多餘的人和東西都不需要了。”
絲楠沒穿鞋,普爾曼就一直抱著她,抱進臥室,點燃燈,又馬上去燒熱水,他知道絲楠沒吃飯,就卷起袖子進廚房,來來回回手腳都沒閑著,所有事親力親為,一點都不像個貴族少爺。
“想不到你還會做飯,”看著麵前賣相不錯的食物,絲楠很意外。
“沒有點手藝,怎麼風餐露宿,況且我的口味又很挑剔。”
其實普爾曼自己在宴會上也沒吃什麼東西,對著一群老狐狸,他沒有胃口。他一腿跪在床上人邊坐了下來,手裏還托著盤子,拿起勺子喂她。
絲楠愣了愣神,卻配合的張開了嘴,“怎麼樣,好吃嗎?”
她慢慢咀嚼,後知後覺的點點頭,“很好。”
普爾曼笑了,露出一排白牙,眉宇舒暢,在這黑夜中,卻像風和日麗的晴天,明媚如驕陽。
一頓簡陋的晚餐就在普爾曼悉心照料下結束,但每一個動作都是默契而溫馨的。他們隻有幾句交談,盡量不去提及那些掃興的東西。
“我回殖民地以後,你離迪斐遠一點,最好離開巴黎,跟著小瓊斯蘭都沒關係,”普爾曼嚴肅叮囑絲楠。
她呐呐的說,“小瓊斯蘭要結婚了,我收到了他們的請帖。”
普爾曼一個氣不順,“我不是讓你回到他身邊,你已經和我結婚了,這輩子都隻能是我的妻子,”他緊緊摟住絲楠,有點霸道,又有點惶恐,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不矯揉造作,不拿姿做態,不裝腔作勢。就像夏日綠野中的一朵野花,性感、自然、清透,刺激著男人的感官,讓他們無法自拔。普爾曼真怕迪斐的狼子野心會對絲楠做出出格的行為,他不是已經軟禁過她了嗎。
可是有些事,普爾曼不好直言告訴絲楠,他明白自己虧欠迪斐,所以尚且保持著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如果迪斐真要把事情做絕的話,他便不在乎這最後的親情了。
絲楠歎了口氣,無可奈何的笑,“除了你,我大概也不會嫁給其他人了。”
不是表白,勝似表白,普爾曼聽不懂就是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