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隻手握住絲楠的手腕,強行扭過她的身體,拖著她往出口走,絲楠要反抗,迪斐看都不看她一眼,說,“如果你想讓總統現在就給普爾曼一槍的話,盡管鬧出大的動靜,越大越好。”
絲楠消停了,安靜了,半響從她口中溢出一聲,“卑鄙。”
迪斐沒有反應,手上的勁道卻更重了。
連拉帶拽,絲楠被迪斐帶出那個高規格的會議室,一到外麵的寬走廊,她就甩開他的手,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耳光。這耳光,她用了全身的力氣,打完後,整個右臂都是麻的,而這一幕也讓所有守衛在外麵的侍衛側目,他們不可思議,覺得這個女孩不想要命了。
迪斐側著臉,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才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把嘴裏的血吐在上麵。然後他笑了,不瘋狂也不羞惱再自然不過的笑,陽光仿佛都被他的笑容收斂再一起釋放,耀眼而華麗,絲楠卻感到了寒意,這個男人太可怕了,他的自尊和自傲讓他就像披了一張虛偽的麵皮,可以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哪怕手足親友也不放過。
絲楠本能的往後退了一小步。迪斐看在眼裏,問,
“你怕我?”
“是,我怕你,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像蛇,冷血無情,狡猾陰狠,隨時都能對身邊的人露出歹毒的尖牙。”
迪斐沒有辯解,在此情此景下,不管他說什麼,絲楠也聽不進去,他把帶血的手帕圈在手心,看著絲楠,“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傷害你。”
“你現在就在傷害我。”
絲楠衝他大嚷,脫下高跟鞋,往他身上扔,然後朝門外跑去,侍衛要追,迪斐攔住他們,“讓她跑吧。”
他彎腰撿起絲楠的鞋子,上麵猶有她的溫度。接著若無其事的走出這座大宮殿。
除了那些侍衛,誰也不知道歐羅斯家族的掌權人在莊嚴肅靜的愛麗舍宮裏被人當麵掌摑,這不是絲楠第一次打他了,也不會是最後第一次,迪斐不怪她,也不計較,這便是對所愛之人無限的寬容。讓侍衛們大開了眼界,可惜在迪斐將來幾十年人生裏,身居高位,卻再沒有人敢對他動手。
夜色深深,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普爾曼才從宮裏出來,身上帶著些許酒氣,他沒有喝酒,味道都是別人的,馬車盡職的守在側門口,街上冷冷清清,也黑漆漆的,靠著月光和窗子裏的火光才看得清楚路。
普爾曼剛走到草坪的末端,一雙手從側麵牢牢的環住他,有半秒的愣神,普爾曼才抬起手輕輕撫摸對方的頭發,“你怎麼在這裏?”
“為什麼要答應總統去越南,為什麼?”絲楠不理普爾曼的話,手指緊緊揪著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