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流血了,”一個士兵大叫。
“沒關係,”普爾曼隨手一抹額頭上的血,製止欲動粗的手下,“對待衝動的人群,我們不能更衝動。”
那一天,普爾曼的作為很令總統等人失望,他沒有順利完成任務,甚至沒有抓住任何一個領頭的人物,以儆效尤。可以說,他放走了所有人。
“嘶,你就不能輕一點,”普爾曼咬牙切齒。
絲楠有意壓緊紗布,沒好氣的說,“讓你逞強,讓你耍威風,讓你接這種棘手的事。”
“總統的命令我不能不服從,”普爾曼無奈,“隻要我還掛著少校的軍職一天,我就得為法蘭西服務。”
絲楠放下手上的東西,鄭重其事的望著普爾曼的眼睛,“你現在不是為法蘭西服務,而是為一少部分人的利益當走狗,如果你真心效忠這個國家,就應該保護他的子民,而不是鎮壓他們。”
普爾曼怔了怔,“你知不知道,如果剛才那番話被不懷好意的人聽見,你會被抓起來的。”
“因為我說到他們心坎裏去了吧,”絲楠蠻不在乎的笑,她莫名歎了口氣,“既然都已經生活在這個亂世了,就應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那麼,你覺得和平的世界是什麼樣?”普爾曼隨口一問,絲楠沒聽出他的試探,說,“我也不知道,我沒見過真正和平的地方,隻能說生活比這裏安逸,談不上和平吧。”她想起了久遠的前世,這場她以為的夢太長了,長到她覺得她在現代的人生才是自己的夢境。
看到絲楠恍惚的眼神,普爾曼心裏忽然一慌,伸手抱緊她,“我一定會讓你過幸福安逸的日子,我發誓。”
絲楠愣了一下,眼角彎起來,“謝謝。”
這場工人大罷工活動,一經開始,就停不下來了,人人舉著要自由、要人權的牌子,女工們從起初的提高待遇的要求到保證女工們的權利和人身安全,不可謂不是一大進步。
“絲楠小姐,我們還應該怎麼做?”一大群女工簇擁著絲楠,殷切的看著她,期望得到她下一步的指使,“你們需要成立一個女性工人委員會,也就是工會。”
工會?
多麼陌生的詞,就這樣第一次撞進這些無知人們的腦中。
“什麼是工會?”翠莎問出眾人的疑惑。
“它是站在所有工人立場上,為大家爭取權益,他們可以替你們跟雇主談判工資薪水、工作時限和工作條件,當你們遇到困難,它可以伸出援手提供幫助。”
所有人都聽呆了,接著一個女人站起來說,“那我們成立工會吧。”
話音一落,其他人紛紛舉手同意。
要成立工會不是嘴上說說這麼簡單,首先是資金,絲楠準備把自己的服裝廠賣了,下家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找到的,她還遇到了阻礙,“老天,你簡直瘋了,你寧願把廠賣了,也不肯交給我是嗎,”唐奈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