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後的消息是在加萊,有人在渡口看見她準備渡船,之後就沒有音訊了,”小瓊斯蘭把查到的關於奧利維亞的信息告訴絲楠。
絲楠沉思片刻問,“難道她回到了英國?”加萊是離英國最近的一個城市,而加萊城的渡口是法國與英國來往最頻繁的一個渡口。
小瓊斯蘭搖頭,“難說,英國那邊完全沒有她的入境記錄。如果我是她,應該也會第一時間回到自己家鄉,可是她家族裏的人都說沒見過她。”
絲楠訝異,“你的意思是,她失蹤了嗎?”
小瓊斯蘭沒說話,他其實感覺奧利維亞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他非常熟悉法國和英國之間的路線,那條路繁華又忙碌。一個曾經風光無限又嬌美可人的女人再被剝奪一切窮困潦倒後絕不會悄無聲息的把自己藏起來。
出於本能的直覺和經驗判斷,小瓊斯蘭猜歐羅斯家族中的某些人實際上並沒有饒恕奧利維亞的性命,而這些他不好告訴絲楠。
“放棄找她吧,”
“那該怎麼辦,”絲楠蹙眉著急,“我還是去求迪斐吧。”
小瓊斯蘭沒有製止,即使他知道絲楠去了也是徒勞的,幾次麵遇,小瓊斯蘭在迪斐眼裏沒有看到溫情,即使他維持著得體的麵容。
還是那棟宅子,老伯爵去世後,迪斐便常住於此。令絲楠驚訝的是,這裏的管家換成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而且他還不認識絲楠。絲楠被堵在門口,不能進去,“格雷特呢,讓他出來,他知道我。”
“小姐,我不清楚你說得格雷特是誰,按照規定,我不會讓陌生人入內。”新管家一點也不通融,像絲楠這樣的年輕女孩,他每天都能遇到幾個,沒有自知之明又癡心妄想,以為能攀附上迪斐少爺。
絲楠見狀沒有再爭取,她納悶格雷特去哪裏了,他是老伯爵身邊的老人,也是迪斐的老師,輔佐迪斐那麼多年,怎麼突然就離開了呢。
絲楠繞著院子走了一圈,透過茂盛的花叢,絲楠看見幾個眼生的傭人在打撒花園,有兩隻通體雪白的孔雀在草地上走動,應該是迪斐新養的寵物。
絲楠在門口等了一下午,等到了從外麵回來的迪斐。
“我忘記叮囑他們,”迪斐不愉,就要教訓那誠惶誠恐的新管家,被絲楠攔住,“算了算了,我正好曬了一下午太陽,很舒服。”
迪斐麵色稍霽揮揮手,那人立馬躬身退下。
“怎麼突然換了新管家,格雷特呢?”
“他家裏出了點事,回去了。”
“格雷特不是巴黎人嗎?”
迪斐瞥了她一眼,“誰告訴你的,他的家鄉是西部一個偏僻鄉村。”
絲楠詫異,格雷特的口音和言行舉止不像鄉下人。但她多沒有心,今天的重點不是格雷特。
“我來找你是為了昂慕斯。”
一聽到昂慕斯的名字,迪斐的臉立刻板下來。絲楠有意不去他的臉色,繼續說,“他人快不行了,但老天爺眷顧他,詹姆斯來法國了,他說他能治好昂慕斯。”
絲楠不懂她說的這些迪斐都知道,她的動向,她讓小瓊斯蘭調查的人,他全都一清二楚。
絲楠側身看迪斐,卻心驚的發現他此刻的目光陰沉而有壓迫性,她覺得自己眼花了,因為再看過去,迪斐卻勾著嘴角在笑。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詹姆斯要做器官移植手術,如果是最近的親人捐獻器官,成功的可能性會高一些。”
對於這個年代的人來說,器官移植是不可接受的概念,絲楠盡量斟詞酌句,還是惹惱了迪斐,不過這次他控製了自己的脾氣,“你想讓我把自己的器官割下來送給昂慕斯?”
絲楠為難的點頭。
“你認為我是傻子還是瘋子?”
絲楠受不了迪斐嘲諷的語氣,義正言辭的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迪斐仿佛聽到了大笑話笑起來,“請問我有義務救他嗎,我不是上帝,也不是聖父,我憑什麼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