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楠不知道昂慕斯平時如何與他的繼母和弟弟相處的,他從不她麵前提及這些,他們應該不在一個地方居住。外界更不知道鄧格拉斯早在去年年底與自己的情婦登記成為合法夫妻,而他年幼的私生子也成為阿爾薩斯家族名正言順的二少爺。
“不用過於擔心,醫生說他撐過去命應該能保住了,你看他父親都放心的去了公司。”
絲楠看著索菲,“你在一直這裏照顧他嗎?”
索菲點頭,“是的,再好的護工也有照顧不周到的時候。”
絲楠覺得她應該是一位好母親,至少比奧利維亞好。否則鄧格拉斯不會讓她靠近傷重的兒子,那麼多鶯鶯燕燕,鄧格拉斯隻選擇這個情婦不是沒有原因的。
絲楠不想再打擾昂慕斯修養,她請求安妮多關照昂慕斯,安妮說全醫院的醫生護士都在圍著他轉,他是阿爾薩斯銀行太子爺啊。
不要以為事情就這樣輕易過去了。
當天,昂慕斯阿爾薩斯中槍病危的爆炸消息被登載在發行量最大的新聞報上。新聞詳細的描述了危機發生的全部過程,猶如身臨其境。昂慕斯被描述為一位見義勇為的英雄,不顧危險的以身救朋友。在銀行太子的光環下,尤利安和絲楠的來曆就模糊了許多,隻有熟悉他們的人才能認出來。後來絲楠才知道出手幫她的中年紳士是沙克報業集團的老板布朗特,那天他正好在店裏選購新聞用的相機,而新聞稿也是他親手撰寫的。
絲楠原本出於安全目的想把尤利安送回他父母身邊,這下也不用了,保羅和愛麗絲親自過來帶走了尤利安。絲楠以為他們會斥責她,結果沒有,她看見保羅用憐憫的眼光看她,說既然已經沾上某些人亦或者被某些人沾上,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他還說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刻找人庇護,比如她的養父和兄長。
然而奇怪的巧合,一周前,普爾曼被派往西麵的拉瑪耶賴,為了治理夏季利勒河大潮,率領士兵在河岸興建兩道高水堤岸。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沒有誰願意幹,普爾曼初來乍到又年輕是不少人的眼中釘,落在他頭上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作為普爾曼的左右手,羅切斯特也跟去了。
普爾曼的護衛當時抓到了三個人,除了被絲楠刺傷的那個男人,另外兩人都舉槍自盡了。
奄奄一息的男人被關在普爾曼的私人居所一間地下室裏。他還挺有骨氣,護衛沒有從他口中問出任何線索。最後絲楠決定親自審問他。
樹枝還插在男人背上,傷口周圍灑了足夠的止血藥,保證在短時間裏他不會因失血過多死亡。但無論絲楠問他什麼,男人都一聲不吭。絲楠交代身邊的人拿鹽過來。
她舉著鹽缽站在被束縛住的男人麵前,“我再問一遍,是誰讓你們殺我?”男人依然不說話,還移開了臉。
絲楠沒有猶豫的把鹽全倒在他背後。男人立馬叫起來,一張臉變得凶狠。
“如果你不說,我還有各式各樣更可怕的方法折磨你。”
男人朝她吐了一口痰,“臭娘們,老子死也不會說。”
絲楠抹去臉上的汙漬,怒極反笑,那笑容冷冰冰的,像變了一個人。絲楠講義氣,也護短。隻傷害她,她還不會那麼生氣,可是對她身邊的人下手,她就無法容忍了。
上下五千年,祖宗留下來的酷刑應有盡有,絲楠隻從書上看過,現在有親手實踐的機會了。
麵對狼嚎鬼叫,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畫麵,連一些護衛都移開眼睛不看,絲楠卻麵不改色。空氣裏腐臭的燒焦味令人作嘔,他們原以為自己的主人已經是足夠暴虐的人,沒想到平時笑嗬嗬的女孩狠起來比普爾曼有過之而無不及。
絲楠一腳踩住男人的臉,朝身後的人伸手,“給我刀,我要把他的眼珠挖出來。”
“魔女,魔女,”男人瘋了般嚎叫,鼻涕眼淚混著血滿臉都是,他的精神防線全部潰敗,“我是步兵第九半旅十四團三等兵,是團長命令我們每天跟蹤你,我隻是被逼執行命令,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