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隨從太草率,船一到馬賽,他就找政府警察查扣了貨船,看在我的麵子上,馬賽那邊的人留下了幾座佛像送到我的住處,剩下的他們拍賣了。”
絲楠愕然,“拍賣了?”
“明麵上是,實際誰知道呢,有些可能作為好處送人,有些可能流入黑市。”
“接線的人找到了嗎?”
貝茨爵士笑了笑,為自己隨從的愚蠢,“連那個隨船的人被發現後都逃跑了,你覺得呢?”
貝茨爵士轉到佛像背麵,果然也發現明顯縫隙,他掰動石頭,伸手朝裏麵一掏,摸到了布。
他看向絲楠,玩笑道,“早知道我就獨占了那艘船。”
絲楠明白他也在佛像裏找到黃金了。
“你認為是誰的?”
貝茨爵士搖頭,“說不好,說不準,不過可以試一試。”
幾天之後德魯奧拍賣行舉行一場大型拍賣會,其中就有一座佛像。佛像最後以高價賣給巴塞那夫人。
她喜滋滋的帶著佛像回去,殊不知身後有人跟蹤。
除了貝茨爵士,絲楠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她想以貝茨爵士的能力和人脈一定能查清楚來龍去脈,她也沒有必要有心理負擔大驚小怪的。
唐奈和波米琪搬走後,絲楠的房子變得空曠起來,呆在家裏沒意思,她把更多的時間花在工作上,還會抽空和昂慕斯一同去服裝學院旁聽,在那裏,她認識了不少有天賦的學生,比如上次自願當模特的克洛艾,克洛艾是成績最好的學生。她真的很大方,她願意把自己的設計稿拿給絲楠和昂慕斯分享。還說畢業以後,要去為絲楠工作。
“我感覺克洛艾好像對你有意思,”絲楠對昂慕斯揶揄的笑。
昂慕斯斜看著她,“別汙蔑人家姑娘名譽。”
“得了吧,你肯定也感覺到了,她上課一直都在看你,含情脈脈的,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而且我覺得她挺好的,和你很般配,要不你試試唄,”絲楠用手肘碰碰昂慕斯。
昂慕斯卻眉頭一皺,很不高興,“總有那麼些人沒有自知之明,奢想永遠得不到的東西。”
“你這話說得太難聽了,還不準別人喜歡你?”
“喜歡我什麼?這張臉還是兜裏的錢?”
絲楠愣住了,她沒見過昂慕斯用如此厭棄的表情說話,就仿佛不相信這世上所有女人似的。
身後忽然響起淩亂的腳步聲,絲楠回頭就看到克洛艾捂著臉跑了。她斥了昂慕斯一句,“誒,我要怎麼說你才好。”然後去追克洛艾。
昂慕斯還是那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看起來很絕情。
學校就在塞納河邊上,絲楠在河旁的草地上找到抱頭哭泣的克洛艾。絲楠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克洛艾,她這算失戀了吧。
“他的嘴巴一向很毒,出口不留情,直來直去,不是特別針對你,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克洛艾抬起頭看著絲楠,“他有情人嗎?”
“額,應該沒有,”除了她自己,絲楠還真沒見過昂慕斯身邊出現其他女人,連中年婦女都沒有。
克洛艾的神色奇怪,說,“你不是嗎?”
“怎麼可能,我和他隻是好朋友,好哥們,千萬別瞎想,”絲楠有些莫名,像聽到不可思議的笑話。
克洛艾放下心,嘴角彎了一下,“大家都以為你們是,,,那種關係,他對你很好。”
絲楠說,“那是因為我們認識的早,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她的話讓克洛艾信服了,克洛艾問絲楠自己還能不能喜歡昂慕斯。
“當然可以,這是你的自由,”絲楠看克洛艾一往情深的樣子覺得昂慕斯真是太過分了,把人家真心當成驢肝肺,她都替他不好意思。
為了讓克洛艾開心些,絲楠答應她,下次推出新款製衣,用她的幾張設計圖。
說到新款的服裝,絲楠決定用模特畫冊的形式,她按照勒馬夫人給的地址,去找上次沙龍的攝影師蓋爾的工作室。
地方很偏僻,在郊區,比她想象中的難找。真不知道是誰把他介紹給勒馬夫人的。
絲楠對著門牌號,敲大門,半天沒人應,她準備走了,這時注意到看見門口有一根繩子連著鈴鐺,心想是不是門鈴,就隨手拉了一下繩子。
而門很快就開了,一個瘦削的青年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