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為難難堪(2 / 2)

珈羅琳氣的渾身發抖,“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自己喜歡的女孩還不是跟別人走了。”

“嗬,誰說我喜歡絲楠?”昂慕斯像是聽到了一個大笑話。

“你不喜歡她,怎麼會掏心掏肺的對她好。”

昂慕斯沒理會她顧自說,“既然決定不計代價的抓住他,就永遠別放手。”

珈羅琳張大眼睛,驚恐道,“你知道了什麼?”

昂慕斯走近一步,用隻有他們倆聽得見的聲音說,“這你不用管,你隻需要知道我和你的目的是相同,不能讓他們再走到一起。”

再次和小瓊斯蘭乘坐同一輛馬車,絲楠的感受雜亂又複雜,和第一次一樣,兩人一路沒有交談。絲楠把頭偏向窗子,不去看小瓊斯蘭禍水的臉,她真怕自己會心軟,因為黑夜中,小瓊斯蘭有琥珀光澤的眼睛最能引起陷落。

快到達時,小瓊斯蘭才開口問她,“你和巴塞那夫人有過節?”

“沒有,但是她的女兒害我差點丟了性命,”絲楠平淡的語氣蓋住那時所有的驚心動魄。

小瓊斯蘭的眉頭凝了一下,“你在印度支那到底是什麼身份?”

“終於忍不住問了?”絲楠諷刺一笑,“也許我還有別的利用價值呢?”

小瓊斯蘭的臉驟然變色,卻無力辯解,欺騙過一次,想再讓絲楠信任很難,就像狼來了的故事。絲楠從昂慕斯口中得知小瓊斯蘭分得家族裏的葡萄酒產業才恍然大悟,他們的交往中摻了太多雜質,她想小瓊斯蘭回國應該是為了繼承家業的,沒想到結識了她,他以為娶了她就得到惦記多年的城堡,沒想到他父親的本意並非如此,什麼叔侄相爭都不是問題。而是在城堡和繼承權兩者左右衡量,孰輕孰重一目了然,珈羅琳又恰當的出現,看來老天爺都不看好他們。

馬車停穩,絲楠打開門跳下去,走了兩步又回頭,“不管我在殖民地有什麼身份,我在這裏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平民而已,對你沒有幫助,不能讓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小瓊斯蘭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她剛才的話已經回答了他的問題,在巴黎無權無勢,那麼在印度支那呢?

第二天,勒馬夫人命人送來了昂慕斯拍下的佛像,足足有一人高,擱在西式的大客廳裏,有種違和感。

絲楠繞著佛像走了兩圈,又用手摸了摸被風雨侵蝕過的表麵,輕喃,“真的是那時的佛像。”

“什麼那時?”一旁的波米琪不知所謂,她不喜歡這東西,別說五百萬金,五十塊她都不會買。

“你不懂,這是千年前的文物,而且與我有緣分,有時候我覺得是它們在保佑我,我才能活到現在,”絲楠憶起從前,百感交集。她尋思自己有時間要再去找一次貝茨爵士,比雷埃運的那一艙的佛像他是不是都留下了?她想全部買下來。

絲楠讓人把佛像搬到自己房間,專門訂做了一個木托,還買了香盆和香炷,早晨從她房間都會傳出檀香的味道。波米琪說這東西看著很滲人,特別是晚上,她都不敢進絲楠的房間。

慈善晚宴那晚絲楠和巴塞那夫人爭執一幕很快傳了出去,她倆的交惡不是秘密,不值得議論,大家談得最多的是瑪麗的女兒。

總所周知瑪麗是獨自回來的,人們這時才疑惑,是啊,她的女兒在哪裏?被拋棄在殖民地了嗎?

與此同時,慈善拍賣所籌得的錢款很快用在它該用的地方,巴黎市郊幾座監獄被重新休憩了一番,警察清理整頓混亂的紅燈區,關停了幾家強迫少女****的妓院。報紙上對這次的行動報道篇幅很多,還大肆讚賞。

幾天後,絲楠在自己的店門口看見了許久未見的克拉拉,這個女孩穿著邋遢的破風衣,顯得人更瘦小了,她目光發直的盯著櫥窗裏的美麗衣服,像街邊的乞丐。

售貨員看絲楠的臉色準備驅趕她,絲楠卻搖搖頭,她走出去。克拉拉聽見聲響轉過頭,踉蹌的跑向她,“絲楠小姐,您行行好,能幫幫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