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叫我的名字(2 / 3)

她起身對老師說,“我的畫不見了。”

有同學冷嘲熱諷,“誰知道是不見了還是根本沒畫。”

“是啊,別裝了,不想交作業就直說,撒謊多沒意思呀。”這些小淑女們說話軟柔斯文,話語裏卻全是刻薄挖苦。

美術老師是個溫柔文藝的女人,她相信絲楠的話,女孩臉上的著急不像做假,她左右四顧,像是丟了很重要的東西,老師讓絲楠坐下,“沒關係,下次上課再帶來也可以。”

絲楠愣愣的坐在位子上,她記得自己明明把畫軸放在書包裏了,是誰拿走的?

絲楠不想惡意揣測一群中學生,可是顯然有人故意針對她。到底是誰?絲楠的視線一個一個掃過前方的同學,定在琳達的後背,她隻把畫給琳達看過。是不是她?

僅憑這一點去懷疑平時對自己很友善的朋友是不厚道的,絲楠沒這麼缺心眼兒的直接去質問琳達。

絲楠後麵的心情很低落,如果丟得是她自己的東西,她不會這麼自責氣憤。絲楠向來把人情看得很重,那兩幅畫是珍妮用心費力幫她畫的,她卻隻看了兩眼就弄不見了,她覺得對不起珍妮。

直到回到莊園裏,絲楠還是悶悶不樂的,別人跟她打招呼,她都是強打精神的樣子。

這麼明顯的情緒波動,小瓊斯蘭當然注意到了,他問絲楠又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

絲楠起先不願意說,一點小事都做不好,她覺得沒臉,最後禁不住還是小瓊斯蘭的關懷,一股腦的全說了,

小瓊斯蘭靜靜的聽完,說,“畫沒了可以再畫。老師不也沒有責怪你嗎,不必糾結它,我幫你完成這個作業。”

絲楠的注意力總算轉移了一點,“你也會畫畫?”

“以前跟著家庭教師學過一段時間,”小瓊斯蘭淡淡的說,這不是什麼值得吹噓的特長,他在最青春的年紀也不會向小女生炫耀自己。他還叮囑絲楠,“和你的同學盡量保持距離,人對異端有本能的抗拒,而你和她們恰好是不同的。”

接下來是周末,布洛克來找她,他穿得很齊整,提著行李箱,一副要出遠門的架勢,他說他已經收好家中的行李,即將出發去印度支那,特地來告訴她一聲。布洛克先是去弗羅拉家,結果被這個女人轟出來。

唐奈告訴他絲楠住到瓊斯蘭家來了,布洛克其實挺不可思議的,他想莫不是上帝可憐絲楠,所以天上掉餡餅讓她過上小姐日子。

再坐在裴尼詩豪華的大客廳,腳踩著高檔波斯地毯,布洛克還有些晃不過神,他好些年沒受到瓊斯蘭家這樣的待遇。

布洛克捧著茶杯說,“看你呆在這裏我就放心多了,我就怕我走後,弗羅拉那個惡婦虐待你。”

絲楠笑,“想虐待我可沒有你想想的容易。”

布洛克不信,又不得不承認絲楠有時候神神秘秘的,“我這次去的時間可能會長一些,今後一兩年都不一定能回來。”

絲楠一聽,心裏起了一絲不舍,虧她第一次見布洛克時,對這個邋遢的男人沒一點好印象。“你在哪個港口落腳?”

“還是西貢吧,那邊大而且安全。”

“如果你到西貢碼頭,我建議你去找一個人,”絲楠找侍女要來了紙和筆,在布洛克疑惑的目光下,給比雷埃寫了一封信。

“你拿著這封信去找比雷埃遠洋公司找他們的老板,就說是絲楠介紹來的。”布洛克咋舌,接過信,手還抖了一下。好歹也算商人,聽說過這家公司,幾乎壟斷西貢所有的港口運輸,馬賽港就停有這家公司的大型貨船。

“這個老板跟,,,米歇爾歐羅斯,”布洛克說到名字,聲音變得噓小,基本是在做口型。

“不不,他們沒有關係,比雷埃是我的朋友,如果你遇到麻煩,他一定會樂意幫你的,”絲楠會在信裏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包括她為什麼沒回西貢而是在磅遜上船離開。

絲楠不放心布洛克這種古怪性格的人獨自在殖民地闖蕩,那兒的人可不像這邊的為蠅頭小利勾心鬥角,他們鬥得是權利土地和人命,萬一布洛克得罪了誰,估計就回不來了。

“我在西貢有一套公寓,正好你可以去那裏歇腳,裏麵的家具很齊全。”絲楠把事情考慮的很周全,“對了,我認識幾個高棉人,就是不知道你還去不去密列。”

“去去,當然去,”布洛克的腦袋直點,巴望著絲楠,生怕錯過了什麼,在殖民地做生意,當然得跟當地人搞好關係,否則別人不把你當傻子哄才怪。

絲楠把信的工作地址和住址都寫給布洛克,順便也給信寫了封簡短的介紹信。

“他是大邦主的女婿,隻會英語,你得注意態度,否則他不一定買我的麵子。”

“好好,”布洛克連連說,心裏頭的對絲楠佩服的五體投地,他以前算是小看自己這個遠方外甥女,她比她徒有其表的母親優秀太多。

“你路過暹粒的時候務必為我去一趟那裏最大的醫院,找詹姆斯院長,告訴我現在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