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將訂婚的信(2 / 3)

絲楠去看了,她知道真正絲楠母親的名字瑪格麗特霍爾斯圖,父親叫喬納森阿諾德。

第二天,她讓人把幾箱遺物搬上馬車,她要去曾經和詹姆斯一同爬過的那座小山。羅切斯特表示要跟隨,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脫離普爾曼,成了絲楠的‘貼身侍衛’。普爾曼沒有去,米歇爾帶他去見密列的地方。

花費大半早晨的時間,絲楠才找到被野草和苔蘚遮得嚴實的墓頭。那塊橡木板被腐蝕的快看不出字跡。

絲楠打開所有的箱子,把東西倒出來,堆在前麵,然後點燃了它們。熾熱的火焰把整個山頭映射的殷紅和頭頂的太陽一起炙烤,連空氣都好像變了形。附近的人們都能看見從山上不斷冒出的滾滾黑煙,一圈一圈的。

下山的時候,絲楠很輕鬆,羅切斯特問她,“為什麼全燒了,不留下一些做紀念嗎?”

絲楠回頭又看了一眼還在冒煙的地方,“他們不一定希望我占有這些東西。”羅切斯特一頭霧水,他不知道絲楠曾‘失憶’過,好在他沒有多問。

絲楠看時間還早,就臨時起了去看看桑貝的想法。步行進那條繁華的巷街,絲楠走到信的家。大門緊閉,門麵上貼著兩張紅色的佛貼,側麵的佛龕上插著三支剛燃盡不久的香支。

桑貝應該在家,絲楠抬手敲了敲門,很快裏麵有回應。

“是誰?”

陌生的聲音,絲楠頓了頓,隔著門問,“桑貝在嗎?”

門從裏被打開,是一個沒見過的婦女,包著橘黃頭巾,身上穿著灰色的筒裙,婦女顯然沒想到門外站著的是兩個白人,明顯嚇了一跳的樣子。

絲楠好耐心的又問了一遍,“桑貝在家嗎?”

婦女低下頭膽小的不敢看他們,“她不住在這裏了。”

絲楠驚訝,“你買了這棟房子?”

“不不,”婦女慌張的連忙說,“我是信少爺雇來的傭人,今天是到這邊打掃清潔的。”

信少爺?聽到這個稱呼,絲楠一愣。

“他們現在住在哪裏?”

“離這兒不遠,”婦女給她詳細的指了方向,“門口有兩座小石象,你一眼就能看到了。”

絲楠知道那個地方,因為米達意大邦主就住在附近,周圍都是密列的土豪鄉紳和官員,看來信高升了不少。

絲楠和羅切斯特又往信的新居走去。羅切斯特讚歎她高棉語說得好,和高棉人的關係也好,他在越南就沒交到一個越南人朋友。他說那些人看到他們就像看凶神惡煞的魔鬼似的。

絲楠卻笑得淡淡的,“我的高棉朋友,誰知道以後是否也是,”當初所有白人都在提醒她與高棉人保持距離,好像不照做就犯了什麼大忌。她和信距離越來越遠,連信自己也主動退後。

絲楠好歹也活了二十多年,她明白人一生會越到各式各樣的人,有些是過客,匆匆的一照麵就夠了;有些會陪伴始終,缺他不可;而有些曾經很親近,天天相見,卻挨不過現實和時間,漸漸忘卻。

絲楠覺得自己和信就屬於第三種。她看見剛剛從他們身邊駛過的馬車在不遠處的一扇氣派的大門外停下。

絲楠拉著羅切斯特躲到牆角,羅切斯特莫名其妙的朝那頭看了看,“怎麼了?”

“噓,”絲楠目不轉睛。

信從馬車上下來,側著臉在對馬車的人說什麼,他穿著青色的係襟短褂,下麵是深黑色的筒褲,幹淨又齊整,衣服顏色不打眼卻隱隱有種富貴氣,陽光下,他的耳朵上有什麼在發光,絲楠定睛一看,是一枚耳環,他的手腕上還帶著一個金環。人果然得靠衣裝,信哪裏還有早先泥裏打滾的男孩的影子,渾然一位高棉富家少爺的派頭。

過了一會兒,信伸出雙手把馬車上的人扶下來。

她是,,,絲楠張大眼睛,難以置信,和信親密站在一起的是米達意大邦主的女兒。絲楠記不得她的名字,卻還記得這張臉。女孩正對著絲楠,絲楠可以清楚看到她望向信迷戀的表情。絲楠承認他倆男才女貌,非常般配。

“他們是你要找的人嗎,”羅切斯特不敢說話,對絲楠做口型。

絲楠被逗樂了,“我們又沒潛伏在敵營裏。”羅切斯特搞不懂絲楠,不是她自己先做出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麼。

絲楠不再扭捏,大方的走出去,“hi,信。”

背對著她的信像觸電了般鬆開身旁的女孩,轉身滿臉震驚和不敢相信,他是朝絲楠跑過來的,完全把平時的穩重拋到腦後,

“你,你,”信麵對絲楠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絲楠被綁架的消息也傳到密列,那會兒桑貝天天向佛祖請願保佑絲楠,結果噩耗傳來,信因此還大病了一場。舊房子門外的佛貼就是桑貝後來為絲楠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