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賭場的時候,絲楠聽人說過,鄧格拉斯找女人生私生子不是因為厭倦奧利維亞,而是因為奧利維亞生昂慕斯時,險些出血死亡,鄧格拉斯不敢讓她再經曆一次生孩子的痛苦。
奧利維亞沒想到被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一陣見血的戳中心裏最醜陋的地方。惱羞成怒的衝她大叫,“你給我滾出去。”
“該滾的是你,”普爾曼的目光極輕蔑,“你才是外來者。”
普爾曼的話讓奧利維亞腦子裏最後一根弦崩斷,她朝絲楠衝來,看來絲楠給她的教訓不夠,她好了傷疤忘了疼。
“母親,被再丟人現眼了,”虛弱的聲音讓奧利維亞像機器人被按住按鈕似的立馬停下。
昂慕斯不知何時走出病房,站在不遠的地方,菲麗絲扶著他,其實迪斐早就看見了他,兩個朋友之間的目光疏離而陌生,甚至有了敵意,當然是迪斐對昂慕斯的。
得知自己是麥凱克倫的兒子,昂慕斯並沒有多麼激烈的反應,至少不像迪斐那樣。說實話,昂慕斯並不在意自己的父親是誰。因為父母於他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個時候再看見昂慕斯,絲楠心裏很微妙,她不自覺的看他與麥凱克倫是否有相似的地方,結果越看越像,鼻子,頜骨輪廓,或許還有眉毛,是一模一樣,絲楠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奧利維亞被昂慕斯一盆冷水潑下,麵對自己的兒子,奧利維亞很心虛。
昂慕斯的目光一一掃過前麵的幾人,唯獨沒有去看麥凱克倫。麥凱克倫看著他卻心裏很複雜,昂慕斯他當然很熟悉,現下他難以接受他是他兒子的事實,可一想到他病弱的身體,麥凱克倫又有些內疚。
氣氛尷尬又凝固,
昂慕斯對奧利維亞說,“我們回國吧,再留在這裏沒有意義了。”
“不行,我們不能回去,你還沒認父親,”到了這個地步,奧利維亞還在執著於麥凱克倫。連她的妹妹都感到不可思議,“姐姐,我們還要點臉吧。”
這時,在外麵抽煙的利頓總督回來了,與他一起還有來探望昂慕斯的貝茨爵士,兩人見到眼前的場麵俱是一愣,
麥凱克倫已經不想再繼續在這裏和奧利維亞耗下去,他說,“我會補償昂慕斯,多少錢都可以。”
‘嗤’,受不了的普爾曼轉身就走,“你們還愣著做什麼,看他表演聖父的橋段?”反應慢一拍的絲楠拉著迪斐跟上普爾曼。
看到迪斐離開,麥凱克倫有種預感,如果他再不去挽救,很可能這輩子都會失去這個孩子。
於是他幹脆直言道,“但我不能給你名分,我的妻子隻能是瑟琳娜。”
眼淚從奧利維亞眼眶裏溢出來,她眼睜睜的看著麥凱克倫的衣袖慢慢從自己的掌心溜走。
麥凱克倫出去的時候,絲楠三人已經不見蹤影。他們一路沉默的回到絲楠的公寓,之後的一小段時間,迪斐都住在這裏,奇異的,普爾曼沒有反對。迪斐的父母知道他在哪裏,同樣也默許了,大概大家都需要冷靜。
“普爾曼,我這兒有你父親剛寄來的一封信,”安德拉斯把普爾曼召到自己的辦公室,交給他信件。
普爾曼看了看日期,是半個多月前的,估計又是讓他回去的內容,他無所謂的當著安德拉斯的麵撕開,視線漫不經心掃著,眼睛眯起來,臉色越來越沉。
安德拉斯看到了,不禁問,“發生了什麼嗎?”
普爾曼抬起頭,“絲楠的親人在暹粒。”
米歇爾在信上說,一個叫布洛克霍爾斯圖的男人找到他,自稱絲楠的表舅,專程到殖民地接她回去。米歇爾還說,這個男人手裏有他三年前親手寫的寄往霍爾斯圖家族的信,足以證明他的身份。
安德拉斯聽普爾曼講述以後,非常體貼的給他準許了假期,“你和羅切斯特帶絲楠回高棉,正好你與米歇爾也很長時間沒見麵了。”
絲楠得知後,果斷的拒絕,“我不回暹粒。”
普爾曼也不想回去,但他認為絲楠有必要見那個男人一麵,“有一件事我和我父親沒有告訴你。”
普爾曼很少賣關子,絲楠好奇了,“什麼事?”
“他們收養你的原因,”安靜的迪斐忽然開了口,出了那岔子事,迪斐變沉默了很多。他躲在絲楠家裏,不想去聽外界關於他們家的議論。瑟琳娜的好麵子,他終究遺傳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