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慕斯也說,“各位下次有機會再來一局。”
“好好,下次你也一定帶上這個丫頭。”
錢唰唰的往麻袋裏裝,拿到那枚戒指絲楠猶豫了,她遞回拉格爾。
拉格爾理都不理,“我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來的道理,莫說是賭注,你是要打我拉格爾的臉麼?”
拉格爾這樣說,絲楠再拒絕就是不識抬舉,隻好把沉甸甸的戒指放進口袋裏。
出了賭場,三人的心情各有不同。
絲楠把自己扛的裝滿錢的麻袋給昂慕斯,笑道,“我把你以前輸的錢全贏回來了。”
“真是我貼心的好妹妹,來給哥哥親一口。”昂慕斯接過麻袋,作勢要親絲楠。別說他那張鮮紅潤澤的嘴唇還是非常誘人的,一隻手插進來提起他的臉肉把他扯到一邊,“拿錢滾。”
昂慕斯揉揉被捏疼的臉,他的臉本就白的不正常,被捏紅的那一塊的指印很明顯,“你小子也太狠了,重色輕友。”
昂慕斯從麻袋裏抽出兩遝錢,給絲楠,“這是我獎賞給你,拿去買點小玩意。”
昂慕斯十分會做人,沒兩次就摸透絲楠的性子,知道什麼禮物她會收,什麼不會,知道如何讓她記住並感激自己。
絲楠也如他所料的掉進陷阱,“謝謝。”
在賭場門口,昂慕斯與他們分道揚鑣,他不好提著錢袋去迪斐家。回途的路上迪斐有點沉默,
“以後少與昂慕斯來往。”
絲楠不說她之所以認識昂慕斯還不是因為他,而是言不對題的說,“他人還不錯。”
迪斐嘴巴一抿,背過身,腮幫有點氣鼓鼓的。
又來了,
絲楠無奈,她扯了扯迪斐的袖子,
“誒誒,這枚戒指,我是不是不該拿?”
“隨你便,送你了就拿著,”迪斐不耐解釋。
去賭場賭博的事,迪斐當然不會讓他父母知道,這一茬就這樣過去了。半個月後麥凱克倫的傷基本痊愈。在瑟琳娜的強烈要求下,麥凱克倫在城內南部市區為絲楠買了一個小套間,房子裏有現成的家具,家具的樣式已經有現代化的趨勢。坐北朝南,打開百葉窗,光線很足。絲楠很滿意,她搬到這裏住。她搬出來才兩天,迪斐家裏就辦了一場壓驚宴,邀請西貢上流名士各界參加。絲楠聽說後,頓時覺得瑟琳娜和麥凱克倫還不錯。至少他們不像米歇爾把絲楠藏著掖著,像做賊似的。
絲楠的新學校離她住的地方很近,步行隻要五分鍾,同樣是一所隻提供給有錢人讀的學校。絲楠去學校第一天,是格雷特送她的。
馬車上,格雷特問她,“絲楠小姐,你用過早餐了嗎?”
“喝了兩碗甜粥,是我自己煮的。”
許是絲楠的語氣有點嘚瑟,格雷特笑了,“你是能幹的孩子。”麥凱克倫和迪斐都想給絲楠配傭人,絲楠不同意,她說她自己可以。的確,獨居在一間不大不小的房子裏,和絲楠現世的生活差不多。
臨下馬車,格雷特說,“請最好不要告訴其他人你曾經在暹粒待過。”
絲楠有自知之明,她準備裝作不認識迪斐一家,卻沒想到格雷特提了這麼個要求。她根本知道過去短短兩個月,柬北發生的動蕩。
格雷特帶絲楠直接來到一間教室,教室裏沸沸揚揚,都是十三十四歲的女孩子,正是最叛逆的時候。在暹粒絲楠是留級生,跟一群小孩子讀書,在西貢她又成了跳級生,誰讓瑟琳娜嫌她蠢呢,‘一大把年紀’不讀中學讀什麼。不知為何,絲楠對這樣一群小公子小姐們提不起精神,沒有想交往的意思,她來學校的目的隻是學習,當然還有應付瑟琳娜。
絲楠依舊坐在靠窗的位置,西貢的太陽沒有暹粒那麼濃烈,但學生們仍然不喜歡坐在太陽底下。絲楠表現出生人勿擾的樣子,其他人自然不會自討無趣,而是在背後竊竊私語,無非那麼幾處槽點,說她黑、醜、窮。
第三節課下課,絲楠無意瞥向窗外,正好看見從另一棟樓裏走出來的迪斐,他徑直往另一個門口走,步子很快。
“聽說他家裏正在招聘家庭教師。”
“又辭了?”
“是啊,我哥哥他們還打賭說這個會不會撐到一年,哈哈,果然沒到一年。”
議論聲此起彼伏,絲楠回頭一看,窗台邊站了幾個女孩,都在看迪斐。她聽
到這些女孩說,迪斐上一個家庭老師被辭退的原因竟是勾引他。那個莎拉又為什麼幹不下去了?絲楠還記得複古小清新,看迪斐對她的態度挺好的啊。
“絲楠來報道了?”
“是的,正坐在教室裏,”格雷特替迪斐掀開車簾。
迪斐不由轉身回望,視線在尋找著什麼,殖民地的學校小樓層低,又男女分班,迪斐很容易看見正在看他的絲楠,他衝絲楠揮了揮手。
絲楠給了他一個大笑臉。
好笑的是絲楠周圍的女孩們以為迪斐是在看她們,一個個懷揣著少女的粉紅心。